陈家的仆人送上了茶和点心,陈太太道:“儿子交代的迟了,厨房正在做,你们先吃点胡桃糕、椒盐糕填填饥、都今天买的。”
王力道:“我来昆山也有几年了,还没注意周庄有这糕点。”
白梅道:“周庄糕点比我们玉山镇还多,什么芝麻糕,青糕,云片糕,袜底酥……数也数不完。”
小舍道:“陈太太,福贵什么时候娶新娘啊,我们可是等着喝喜酒呢。”
小舍问道这,陈太太脸刷得变白了,脸上布满了阴云,良久她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了,一说便来气。”
小舍见她不高兴,便也止住了话语。
陈福贵忍不住说了,我那山西来的岳父,便是个臭嘴,到处说我爹的不是,我爹一怒之下退了那亲事。”
小舍道:“上回在苏州静儿姐姐琴馆,见过你那未来丈人,难怪你那天不开心,原来你也不满意,没有缘分,早点退了也好,省得以后过日子难受。”
陈太太道:“本来都说好了,今年一开春就把事办了的,这一耽搁,不知又从那开始,怪就怪这个杀千刀的男人,在外面乱搞女人,弄得福贵做不了人。”
小舍道:“你家有钱有势,福贵也是县衙的官,怕找不到女人?”
陈太太道:“这也是,相中我们福贵的人也不少,福贵说一定要找个知书达理,性格温顺些的。”
白梅道:“福贵可有相中的?姐姐南京倒有个经常来喝豆浆的员外,家中藏着个十四岁的千金,人不仅长得标致,而且说话也像陈太太讲得温文尔雅的。”
陈太太道:“南京远是远些,但和亲家人会少些麻烦,姐姐如有机会替你福贵弟弟说说,事成了,大婶子不会亏待姐姐。”
管家来报,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几个人就去了膳房用餐。
膳房里烛火点得通亮,一桌菜热气腾腾的,几个人围着刚吃了一会儿,县衙的一个小吏来了,说玉山镇出了人命案子,知县大人唤福贵马上回府。
陈福贵道:“师兄来得巧,你是闻名的江南神捕,不如与师弟一块去。”
几个人匆匆的吃了几口饭,丢下饭碗便赶到镇上。李知县一见小舍也来了,便道:“合该这凶手倒霉,碰到了对手。”
小舍道:“现场在那?先去看下。”
李知县道:“在娄县竹桥边,沈县丞和杵作正在现场验尸,我让朱捕头带你们去。”
小舍道:“是当年孟姜女去找夫君范喜良路过的竹桥吗?
陈福贵道:“正是,不过现在已不是好心的老婆婆用三根竹子搭得简易桥了。”
天黑漆漆的没了星光,几个人打着火把,骑着马,出了镇,走过几片桑树地,沿着一条尺把宽的河沿小心的过去,路两边均是荒冢全无人家。坟头上闪着幽幽的鬼火,一声又一声令人汗毛竖起的鬼泣声,从踏过的脚下不断的传出,小舍攥着马缰绳的手都出了冷汗。
前面河边,火把通明,火光中看得到不少黑黝黝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