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变戏法似的从袖内抽出一条绸布带,在赵家侄儿眼前晃着:“我用这绳吊你的脖子,还是绑你的双手?”
那人不作声,额头上的汗却出来了,小舍又道:“你们闻到了什么?”
白梅道:“有些焦味。”
小舍道:“我看这味道是在楼上,咱们带赵公子上去闻闻。”
楼上门窗关着,小舍一脚踢开,里面还躲着个男人,一见小舍几个官兵,身子抖擞的不停,嘴里一个劲的嚷着:“不管我事,不管我事......”
小舍揪住他便是几个响亮的耳光:“这地下的血,是谁拖干净的?”
那二掌柜吓得舌头也缩不回去了,结巴着道:“是~是~是赵公子,吩~吩咐的~”
小舍把那条吊在女尸脖子上的布条放在他眼前道:“去仓库里,把这一样的布条找两根来,我要把你家杨公子吊死。”
白梅押着他,果然没久就找来两条一模一样的布条。
小舍递给陈福贵,让他俩把姓杨的反绑着吊到屋梁上。
那杨公子奇瘦,双条胳膊一用力“格吱格吱”的响,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乱叫。
小舍点亮一支焟烛,一把揪住这个瘦骷髅的头发,厉声道:“翠花楼的娘们,今夜让我来收你的尸!”一边说,一边用烛火去烤他的脸。
火还没碰到他的脸,那家伙尿也吓出来了。
小舍便对王力道:“现在轮到二掌柜了,翠花楼的美人儿说,他也有份。”
还没把他吊上去,二掌柜的全说出来了:“我和翠花楼的喜鹊本来就有来往,今天赵公子不在,银凤来了,下午我俩关了店门正在楼上办那事,不料赵公子突然回来了,他不但奸了那女人,还要人家掏五十两银子来洗店里的晦气,银凤死活不肯,便与他撕打起来,赵公子怕闹出动静来,收不了场,慌忙中,他用门闩一棒把她打死,还用刀逼着我用烛火毁了银凤的面孔,然后用船载着尸体到竹桥......”
李知县听小舍这么快就抓住了凶手,有些不信,带着沈县丞赶了过来,二掌柜的交代他都听清楚了,便令陈福贵录好口供,让两凶手当场签字画押,五花大绑的带走。
杨记绸布店贴上了封条,几个人便回昆山县衙。
沈县丞道:“张大人你怎么一下吃准这家干的?”
小舍道:“是那根布条啊,这布条有几根不同花色的绸布绞着,这是做丝绸生意人家捆料用的,我家有,所以我知道。”
“刚才朱捕头说镇上丝绸店有三家,为什么肯定是杨记这家?”
“到竹桥,你们也看了,走陆路载着个尸体不如水路方便,还有,把尸体挂桥下半空中,我刚才试了一下,站船头位置刚刚好。”
“这我有些不信,其它两家也可以用船运啊?”
“当然可以,我们先去了王,项两家,我观察了一下,这两家店面与河道都有一段距离,这运尸体的时间在天没断黑之前,光天化日谁见也会疑心,如果是王,项两家干的,要运也肯定是晚上,月黑风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