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义问王力:“我们走后,那个家伙来过吗?”
“来了三回,送这送那的,我理都没理他。”
两人说话间,姚巡检端着点心又来了:“大人休息好了吗,我让贱内做了些莲子汤。”说着要往里走,王力一把拦住,厉声道:“你放下,钦差大人的住所,不是一般人可以胡乱闯的。”
姚巡检只能乖乖的放心,低声下气道:“今晚到我寒舍用餐,大家一块去。”
姚巡检走了,蹇义道:“大家收拾一下,一会儿救兵就到,我们走。”
营房门口传来了鼓乐声,接着是马蹄声。江知县带着数十个衙役巡捕,还有鼓乐队进来了。
姚巡检急忙带弓兵赶到门口,他挡住了县衙的人道:“钦差大臣在此,任何人不得入内。”
江知县用马鞭指着他道:“姓姚的,你反了吗,这西溪轮不到你说话。”
姚巡检矮着头道:“江知县大人,今天我是受钦差大臣委托,没有他的指令,你大人的命令没用。”
江知县道:“好,钦差大臣在那,我去求见。”
“不行,刚才我就说了,任何人,也包括你江海。”
江知县被他一气,撸起袖子对手下道:“这人犯上作乱,想造反,把他扣起来再说。”
姚巡检退后几步,拨出刀来对他的弓兵道:“江海身边朝廷命官,竟然率兵冲击钦差大臣住所,把他们全抓起来。”
小舍急忙道:“钦差大臣有令,双方退后,如若不从,斩立决!”
王力带着六名锦衣卫的人站在两帮人中间。突然从海边刮来一阵狂风,吹得营房里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排茅棚被风连根拔起,卷到了天空,又重重的砸在地下,马嘶吼着,人惊恐着,两帮人都吓得趴在了地下。
一会儿风过去了,乌云也散了,太阳又露出了,耀眼的光芒,小舍和王力左右护卫着蹇义上了江知县的马车。
蹇义惊恐万分爬上马车,探出头对姚巡检道:“吓死老夫了,你这也太不安全了。”
马队到了县衙,这县衙除了门楼和一般民房差不多。过了大堂,里面的就是一个口字型的院落,朝南的三开间算是知县的公事房。里面的家俱非常简陋,东面一间架了一个床算是知县休息的卧房。
江知县道:“大人来了,就这间陋室,你就睡这里吧。”
蹇义道:“你把我抢来,就用这房招待我吗?”
江知县道:“以前有客人来,就借对面的土地庙,大人是钦差大臣,说什么也不能住那?”
金提举来了,他道:“如果大臣不嫌弃,可以去下官的寒舍,虽然不是那么气派,总比这里强。”
蹇义道:“先不说这个,姓姚的事先解决了,作为一县之长,对这种为非作歹的人,竟然毫无手段,软弱无能,与纵容包庇有什么两样!”
江知县急忙跪下道:“下官知罪,下官今天一定把他治了。”
金提举道:“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我对你说了多少遍,这人不可留,你一直拖而不办,灶户都知道你心软,有事都不找你了。”
小舍道:“金提举说的对,你当官不为民作主,在百姓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蹇义道:“那个李灶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