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又做梦了,他揉着肚了装傻道:“今天吃了酸酸的豆汁,肚里难受死了。”
“是和那个媚娘一起吃的?”
“瞎说道,和皇上,还好我就吃了一口。”小舍找着理由唐塞着自己的窘态。
“相公,我们结婚都二十多年了,老夫老妻的,有什么不好说的?”
“没~没,没什么说的~”
“灯灯是谁,是你儿子吗,是你和赵媚娘的私生子吗?”如意眼睛在黑色中闪着魔光。
小舍装作解溲,披上衣服出了屋门,庭院里被满轮的月光照得通亮,屋顶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清冷的空气中带着一丝梅香,小舍抖擞着回来,如意点好了油灯,披着衣服等着他,床边的柜子上平展展的放着张纸。
“要命,这是媚娘写给我的信,怎么给这娘们找到了?”小舍暗吃一惊,偷偷的捏在手里,往床上躺去,等待着大风雨的来临。
等了约一支香的功夫,如意没说话,小舍有点虚了,心里想:“这娘们会不会明天去蹇义那告我,最近朝廷一直在整肃官吏,而且朱瞻基对待失职的官员更是严厉,对**淫逸,终日纸醉金迷,纵情享乐人,发现一个,革除一个,决不手软,前几日礼部给事中私养二美女,被贬去边彊……”小舍越想越怕,手心里粘粘的出汗,他假装咳嗽。
“这封信是白梅活着的时候给我的。”如意平心静气的道。
小舍又干咳了几声。
“白梅说,一直以为赵媚娘是个坏女人,没想到她对小舍如此痴情,我本来想把这事烂在心里,想想灯灯应该比咱亮亮还大,你总不能一点付出也没有。”
“我~我想给点贴补。”
“人家赵媚娘又不是叫花子,你太小看她了,难怪她不来找你,她是看穿你这种小男人了。”
“她不会,她是希望我过的好。”
“你现在过得不好吗,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她呢?她有什么,你给了她什么?”
小舍的脸像被潮水冲击着,如意的话句句在理,像芒刺一般戳痛着他的心:“我怎么像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为了自已的官帽,为了自已温暖的窝,把深爱他的人抛在脑后。”
如意又道:“这次我随你去苏松,我找了你师弟陈福贵,他答应我去吴江找巩德知县。”
“你怎么知道媚娘在吴江?”
“我不知道,白梅不知道吗,白梅说,几次有机会逮住赵媚娘,都是看在小舍的份上放了她。”
“恐怕她在太湖东山娘家。”
“那你去找啊,问皇上讨个公差。”
如意的话,像火盆燃着的碳火温暖着他,小舍长长的松了口气,盘算着怎么从皇帝那里骗得一份下江南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