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皇上虽然还实行海禁,但有本事的人还是用私船把货物偷运回来贩卖,就说那叆叇,来自外洋,郑公公从来没带回来过。”
“就是那个用绫绢联之,缚于脑后,看字会发晕的东西?”
小舍后世见的多了,不过叫法不同,明朝叫叆叇,后世叫眼镜。他知道对如意说不清,就用双手圈成两个圆形放眼前。
“这我见过,云绮她公公就有,是那个杀人的伍老板从西洋带给他的。”
“这还算小的事,还有大量的辣椒,乌木甚至黄金钻石。”
“这都是些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
“肯定是能左右皇帝的人,所以这些人最反对郑和公公下西洋,影响他们的财路。”
“相公,咱们别掺合,听着也害怕。”
小舍不言语了,他心中明白,老一辈的人一个个去世,文官中的利益集团已经开始变得愈加贪婪,而且更加肆无忌惮。好的是于谦、周忱这帮巡抚开始上位,并且称其职,民安其业,江南呈现一派极盛景象。其中尤以他的好友况钟最著称。
这日况钟和金通判押着几个苏州府下面的贪官进京。
完事了,金通判便来小舍家中叙旧。
小舍道:“苏州府除了你,还有谁作主的,况钟去了就把他抓了?”‘
“一个是行在大理寺少卿严松,下来巡查后一直赖在苏州不走,以钦差之名,拉了一帮自已的人,把个苏州知府搞得乌烟瘴气,什么事都他说了算。把蒋通判气得告劳还乡了。”
“况钟本人就是吏员出身,深知吏治积弊。他肯定看得出端倪。”
“况钟大人到任之初,不动声色,也没与我交谈,暗中对属吏进行考察。”
“这是他的作风,上回他随我去苏州时,你也知道,来无踪去无影的。”
金通判道:“他会装,这帮人环立在他周围请判牒,他便问他们怎么做,反正都按别人的的意见进行办。”
“严松肯定会当他傻瓜了,再说严松是钦差,也有权自已作主。”
“况钟也是钦差,况钟私下对我说,赴任前皇帝亲自设宴为他送行,并为他颁发了敕书。在敕书中,给予他一定的权力,奏章可直达御前,也就是说可以越级直接与皇帝联系。”
“哦,对了,况钟是带着皇帝尚方宝剑去的,可以先斩后奏。”
金通判喝了口如意端来的茶道:“严松认为新来的知府愚庸无能,糊涂可欺。不料三天后,况钟召集严松的手下人,责问他们:“先前有事应该做,你们不让我做;有的事不该做,你们强迫我做。你们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罪当死。”同时,他还把皇帝所赐的敕书当众宣读,其中有“属下官员有作恶害民的,你可以逮起来送到京城”的话。
“况钟这个天不怕,终于把尚方宝剑拿出了。”
金通判笑得眉飞色舞:“这些属吏听了,大惊失色。况钟一一宣布他们贪赃枉法的罪行,并将情节特别严重的几个人立刻处死。
“他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他们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