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调查一下这人与井家的关系。”
“是。”
云舜卿的目光远眺,嘴边嗤笑,想起了她不久前张牙舞抓,口里动不动就不放过自己的凶恶模样,到现如今满身污秽,恶浊不堪的模样,这才逃了没一会吧,怎么这只“家畜”就落得这个可怜地步了吗?井家难道没人来救她吗?看来还真是被他猜了个半,井灵与井宿的关系可能并非如她口中所说这般的亲近,又或者……
云舜钦想到了紫薇殿,眼里片刻流光,手持着缰绳,转身喊了一句,“驾”,便骑着他的战马绝尘离开了红樱街。
……
紫薇殿。
井宿回到紫薇殿没一会,管家朱福就拿了一件东西到朱雀阁。
“小少爷。”
朱福一进朱雀阁的院子,就看到井宿坐在石凳上下棋,明明是一幅脱俗赏心悦目的画面,如果可以忽视井宿身后的人不肯松开手紧抓着她斗篷的场景的话。
“嗯。”
井宿落下棋子,感觉到身后的人还未放手,眼中流过无奈,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在半路上拉着她衣袍不放手也就算了,到现在还不肯放手。被杀猪的那位屠夫吓着了?她可不信一个不怕被茶楼伙计打死的人会怕杀猪的场景怕到现在。
“福伯,有什么事吗?”
朱福拿着木盒子上前,将木盒子放在了石桌上,随后道,
“刚刚宫里送来的东西,说是给小少爷的。”
井宿将指尖的黑子落下,棋局破,黑子赢了,白子输了。
“麻烦福伯了。”
“不麻烦不麻烦。”朱福溜空看了一眼棋局,这黑棋是险中求胜啊,白棋层层包围,将黑子堵得个水泄不通,结果另一方来了个空城计,将最隐秘的弱点巧妙地显示给敌方看,不让敌方觉得是故意表露瑕疵给他看的,虚张声势,最后来了个里应外合,却是以少胜多。
不愧是小少爷啊,朱福看的是津津有味。
井宿将棋盘缓缓推到一旁,木盒子拿到眼前,只是当看到了木盒上的那朵栩栩如生的茉莉花镂空雕刻,就知道是谁送的了。
感受到眼前人还未离开,井宿抬头看着朱福,有些疑问道,
“福伯,可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话,朱福愣了一下,收回眼底抑制不住的赞叹,直回答,
“没,没事了。”
知道自己这是走神了,正了正声,接着道,“小少爷,若是没有其他事,老奴就先下去了。”
闻言,井宿点了点头,朱福转身离开。
井宿打开木盒的下一秒,凉飕飕得对身后的人飞了一句,
“还要拉到什么时候?”
身后的夏齐书看着自己拽在手心里的那抹黑色,垂着眼眸,长睫忽闪,最后松开了手。
井宿拿起里面的小葫芦,彩瓷表面用琉璃片镶嵌,一片琉璃片里雕琢一朵花,一朵花里面含了数十种花型,转动色彩丰富的小葫芦,能晕眩人的眼睛。
寿阳公主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爱百种花色混合在一起的胡哨,也只有她才穿的出那种雍容华贵却不低俗的气质。
井宿看到刻在了彩瓷塞子上的字,足浴粉。
觉得好笑,这公主还真是记仇,不过挺风趣的。
井宿的唇角上扬,明日是时候进宫请罪了,正主都在催了,再不去,她的脑袋可能就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