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春风院,曾兆远行色匆匆回到秦武馆,去见秦武阳,这事到后面,毕竟是秦武阳默许了的,如果赵进真打算帮陈昭,自己只能死皮赖脸地求抱住秦武馆的大腿了。
秦武阳坐在书桌后安静地听他将事情讲完,面上木得像一块纸板:“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就把你吓这样,成何体统。”
虽然说曾兆远现在为他做事,可是他并不喜欢这人——又有谁会喜欢一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呢——他并不想见这人,可是后面要把御风武馆收过来,这家伙说不定还用得上。
一听这话,曾兆远更着急了:“少馆主啊,那赵捕头可不是我一个武馆弟子得罪得起的,他要真是陈昭的背后靠山,那我这……”
秦武阳眼睑往下搭了搭,而后带着责怪的神态语气道:“你为秦武馆做事,秦武馆还能不保你是怎样?”
他停顿了一下,正经道:“我已经从衙门那里打听到了消息,那陈昭报的是纵火案,这种事情是有章程的,赵大人又是个负责任的人,即使知是江湖恩怨,也只能帮他把案子破了,找出纵火的人。那几个纵火贼报出了李二狗的名字,也是被赵大人压下去的,没让陈昭知晓。”
单听前面,曾兆远总觉得哪里不对,听到赵进没打算追究李二狗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赵进把这个事情压到这里,透露出两个信息——第一,赵进并不想过分追究这个事情;第二,赵进不是陈昭的靠山。
“兆远啊,我知你在此事上颇受压力,但成大事者,须得沉稳持重。你为秦馆出力,秦武馆不会亏待你的。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先探清虚实才好。”
恩威并施是上位者的常用手段,到最后,曾兆远果然宽心不少,离开时少了许多担忧。
曾兆远离开春风院后,李二狗也没有再继续逗留,赶紧悄悄去了被打的孙有福家中去询问情况。
孙有福今年刚刚三十,没有取妻,只跟自己的老娘住一起,破落小院,三间茅草盖顶的土坯房。孙氏正在屋里给自己的儿子上药,见李二狗来到,顿时大怒。
“我儿帮你做事,如今被打成这样,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个说法!”孙氏拄着木棍从屋里出来,拿拐杖指着指着李二狗就是一顿痛骂。
李二狗纵然心里不爽,却不能和一个老妇人计较:“伯母,我可是听到消息就跑过来了,来得太急没带什么东西,这是三两银子,劳您去请个大夫,再给有福抓点好药,我之后再送些银钱过来。有福是我兄弟,这次出事,我一定会给您个说法的。”
“那你先去看着我儿,我去请李郎中!”见到银钱,孙氏顿时态度转变了不少,嘱咐了一句,小快去出门去了。
屋里头传来哎哟哟的叫声,李二狗赶紧进屋,看到孙有福屁股朝上趴在土炕上。他在屋里头就听到了外面的交谈。这时见李二狗进来,哭喊道:“义全兄,这口恶气你可得帮我出啊!”
“有福你先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他自己挪了个凳子在离炕稍远的地方坐下,问道“伤得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那些衙役下手太狠,我这两条腿怕是废了!可怜我那老娘还指望我给她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