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伏地魔才明白,自己被布仁德耍了,还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东方三里也明白了布仁德的真实用意,借用捐款的方式,给花上花增加筹码。同时,还为圣母慈善医院套上紧箍咒:我们报社是如何对待病人的,你们最好向我们学习。因为捐款的照片,很快就会被各家报纸刊出。
而花上花,得到了捐款,其实就是得到了皮实的暗示,你不能再不务正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花上花是个敬业的人,于是,便亲自动手了。
动手,便是扎花圈,扎纸人之类的玩意儿。别看她是个圆球,手掌厚实,手指也短,但相当灵活,眨眼间,便扎了一个大花圈。
其他人也不落后,比学赶帮超,个个志气高。
晚饭前,整个圣母慈善医院便摆满了花圈、金童玉女及各种型号的洋车和奢华的大洋房。
好了,救死扶伤的医院,生生变成了阴风凄凄的灵堂。
虽然特务们都杀过人,见过血,也清楚自己升不了天堂,进的必定是地狱,但真到进地狱时,也害怕啊,也怕黑白无常来抓啊!花上花搞的这一堆玩意儿,不就是活地狱吗?会不会引来黑白无常?
即便不是活地狱,没有黑白无常,他姥姥,晦气啊!晦气的嗷嗷的!
于是,特务们便可怜兮兮向各自的头头儿请假,这个家里娘挂了,那个家里爹翘了,想溜之乎也。
“你娘不是早挂了吗?又从哪儿冒出的娘?”
“你爹都翘了一百零八回了,怎么又翘了?”
头头儿们肯定知道手下人是恐惧那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因为他们自己也恐惧啊,但不能准假,开了先例,那还不全窜的屁毛儿都不剩一根?
怎么办?头头儿们一商量,来到伏地魔办公室,嚷嚷着,希望英明无比的上司解决面对的难题。
伏地魔也心慌,之前他去厕所,一进门,迎面撞上一大花圈,哎呀,你姥姥!
他气呼呼的用脚把花圈踹到一旁后,走向小便池,哎呀,这谁?谁啊?谁啊?
小便池前,背对着伏地魔,站着一溜儿人,人模人样的,也不撒尿,也不言语,更不给伏地魔这个长官问好让位,这谁啊?谁啊?谁啊?放肆!
伏地魔抬脚踹向其中一人屁股,那人应声而倒,然后面朝伏地魔,咧嘴微笑——哎呀,你姥姥,伏地魔吓得倒退三步,是个纸人!
无奈,伏地魔只好窜进大便隔间,可拉开木门,一个正在大便的纸人立时扑入眼帘,那人,红眼睛,红嘴唇,红脸蛋,还笑眯眯的。
你——伏地魔后面的“姥姥”二字都骂不出了,撒腿窜回自己休息室。实在没办法,他找了一个废弃的酒瓶,就地解决。
他刚解决这事儿,手下们来了。
手下们一个个如丧考妣,询问伏地魔,怎么办?
硬的不行!伏地魔认为,《摩登画报》刚捐过款,给自己上了一堂生动的好人课。
软的呢?
他想了想,目视东方三里,独眼内不再是鬼魅狡诈,而是真情流露,同时,还用亲昵的语调,问:“三里弟弟,你有什么妙计?”
他的语调,太亲昵了,亲昵的让东方三里鸡皮疙瘩呼呼涌起。
东方三里定定神,胸有成竹地回答:“没!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