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唯一一个以擅长操纵火焰而闻名的女神,同时也是陈然这个职业的传承之源。
“怎么会......”梅朵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烈焰姐姐不是早就被人类杀死了吗?”
像“力量”、“战争”以及“烈焰”这几位特点十分鲜明的神族,不光在人类世界中十分闻名,在同为神明的族人中也是倍受关注的。
因此他们遇刺的消息一传开,所有的族人都记得很清楚。
而梅朵和当时的红叶一样,在族人中是不受关注的那一群。虽然大家都知道有这个小妹妹,但她的能力是什么,做了什么事情,就没几个人完全清楚了。
“遇刺的是红叶,”红叶,或者说烈焰,叹了一口气,“原本的红叶。”
那一天,红叶因为一件小事,前往烈焰的居处请她帮忙。
红叶能力微弱,在人类世界也没有多少信仰者,因此她对每一个信徒的祈求都十分重视。
而这时,有一位信徒祈求红叶能赐予他一件千锤百炼的上等武器,用来对付魔兽。
红叶贫乏的能力中并不包含锻造武器这一条,而与她关系不错的烈焰恰好擅长此道。
就在烈焰为红叶专心熔炼金属时,她在人类世界的神殿中,传来了请求神明现身的祈求。
红叶没有多想,提出替她前往,烈焰也同意了——这在神族间本就是很平常的事。
随后就传来了“烈焰”遇刺的消息。
等到真正的烈焰赶到神殿时,那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血肉模糊的红叶倒在地上,早没了生机。
拨开红叶的手掌,里面死死地捏着一枚小弹珠——那是烈焰为了试验材料的强度,随手锻造出来送给她的。
烈焰分出一半的神力,修补红叶的残躯。又撕裂出一片意识,进入红叶的神躯中沉睡。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至少能维持她肉体不灭。
“然后,我决定暂时先扮成她的样子,去回应她的信徒——完成她最后的愿望。”
尽管有所防备,烈焰还是遭到了埋伏。她也是在那一刻,才真正明白了眼前这个由神族创造、却渴求着神族血肉的种族的本质。
“贪婪。”
再睁开眼时,她已经成为了红叶。另一半的意识,随着她在红叶神殿的解体自爆,已经彻底湮灭。
现在,她既是烈焰,又是红叶了。
“你明白了吗?”红叶摸着梅朵的小脑瓜,温柔地说道。
少女抹去眼角的湿渍,却又流下更多的泪水。
一旁的陈然也是唏嘘不已,想不到烈焰成为红叶的过程竟然如此曲折,她也曾受过利刃穿心的痛苦。
“对了,老师,‘守护’来找过你吗?”陈然突然想起他离开神陵时,“守护”说的那句话。
“红叶,你躲不了的。”
红叶笑容一敛,显然对从陈然的口中听到“守护”的名字这件事感到非常意外。
“怎么,你见过他?”她问道。
陈然将自己和梅朵在恶梦山谷的经历讲述了一遍,红叶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是来找过我。”
“不过我也仅知道他从部分弑神者的手中,夺回了其他族人神力这件事。他的计划倒是从未听说过。”
“那他找你做什么?”陈然不解。
“他只是希望我离开人类社会,不要与人类有太多的交集。而且那时候他似乎还不知道我就是烈焰这件事。”
“偷窥了我的记忆之后,他现在大概知道了。”陈然苦笑道。
红叶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她原来有些想不清楚的问题,现在听陈然这么一说,倒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知道我什么要到砂砾之城来吗?”她问道。
“是闪耀神殿出了什么事?”红叶临走那天,焰雅有提到一些。
“对。‘力量’的遗骨失窃了。”红叶肃容道,“我原本以为是残存的弑神者贼心不死,又或是哪个不长眼的毛贼偷走了遗骨。
现在看来,反而‘守护’的嫌疑更大些。”
“力量”遇刺后,血肉被弑神者分食,最终人们在废墟里只找到半具尸骨。这些骨架被闪耀神殿的信徒们奉为圣物,一直保存至今,直到前段时间才发现它消失不见了。
“‘守护’偷走那些尸骨,要做什么呢?”
“不清楚。”红叶摇摇头,顿了顿后说道,“我去问问就知道了。”
房间内的其余三人顿时一惊。
“不用担心。他是我的族人,还会杀了我不成?”红叶笑了笑,脸上又变成那副慵懒的样子,“就算他想杀我,能不能留下我还两说。”
“这样倒是不用再麻烦霍尔那小子费心调查了。”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陈然大汗,霍尔大祭司虽然不是太老,顶上的头发也还算浓密,但怎么也算不上“小子”吧!
“说起来,刚才在霍尔大祭司面前,老师为什么不让我跟您相认?”
红叶笑了笑:“最近我为了调查遗骨失窃的事,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闪耀神殿,吃他用他,花了快一百万金币了......”
“是两百万。”焰雅面不改色地补充道,“老师,您在砂城法师协会住的那几天,挥霍的金钱也要算上呢!”
“那就两百万吧,没差。”红叶一脸的坦然,“但这里的人小气巴巴,看我跟看瘟神似的。我这不是怕他知道你我的关系后,会为难你嘛!”
陈然暴汗。看来会花钱并不是梅朵的专利,而是神族的特色。
“这边的法师协会我说不上话,所以没什么可帮你的。”
红叶聊完往事后,开始往外赶人。
“你抓紧升级,说不定之后还能帮上我。至于下一次考核的内容是什么,我还没想好,你回去等通知吧!”
梅朵则是被留下了。红叶表示有很多话要跟小妹妹说,迟点会让焰雅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