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吗?”温夫人似乎有些怀疑,又问了一遍。
“是。娶妻成家意味着要担负起家庭的责任,至少要等到两三年后,等儿子各方面皆有小成之时再说。”
“好吧,”温夫人似放弃了一般,“其实是最近有几位家中有小姐的夫人向我问起了你的婚事问题,应该是对你有意,所以我想来问问你的想法。”
“母亲,您都帮我回绝了吧。”温韫语气极为冷静淡漠。
温夫人挥挥手,语调拖长,含着揶揄的意味:“知道了。”
找那么多理由干嘛,不就是两三年后,那谁谁谁就要及笄了吗?
哼哼,还想骗她。
温韫似乎无所觉,仍然眉目淡然。
温如州对此没有发表言论。
他平日不怎么管这些,对温韫一直都处于一种比较偏向放养的状态,很多方面都任其发展,不强求不逼迫。
所幸温韫从小到大也没出什么差错,歪路岔路一应避过,一直长得很直。
三人随后便各做各事去了。
次日申初时分,温韫出门会友。
他带着观止一径向前,是以没注意到温府外两个默然立着的人影。
其中一个,即是前几日央求母亲去探温夫人对温韫婚事态度的刘家小姐。
她戴着用来遮掩容貌的幕离,目光分外幽怨地透过白纱看着温韫远去的背影。
直至那抹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她转头看向自己身侧的侍女,语气含怨地问道:“小翠,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娶我呢?”
一旁的小翠明显有点紧张,总是前后左右来回张望着,担心遇见熟识的人。
她闻言急忙回道:“小姐您长得又漂亮,脾气又好,可能是他没有福气吧。”
大多数女子听到这样的夸赞之语,无论是否出自真心,总会下意识地笑一笑,但那那刘家小姐却似没听到一般,兀自在口中念叨什么。
“他不愿意娶我,那为什么要对我那样笑呢?”她低低地呢喃,似乎陷入了回忆。
她记得那也是一个天气同今日差不多好的午后,在一个宴席之上,两人意外相逢。
少年笔直挺立的身形就那样直直地撞进她的眼底,任她如何都挥之不去。
最重要的是,在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少年唇间轻轻绽出一抹极为清和雅正的笑意,在清清朗朗的天地间,让人一瞬间如沐春风。
刘家小姐的一颗少女心,便立刻沦落了。
那之后,她便开始千愁百绪地想着他,甚至想到了他们婚后的美好时光。
她以为是他先喜欢自己的,以为他一定会同意婚事,所以才鼓起勇气去央求母亲探情况。
哪知,他竟突然变得这样绝情。
刘家小姐从记忆里抽离出来,越想越难过,甚至还有点抽噎想哭的冲动。
小翠见状,连忙将自家小姐拉到了人较少、不易被注意的地方,满心忧愁地劝道:“小姐,是这温府公子自己有眼无珠,看不到小姐您的好,您别再伤心了。”
关键是可千万别哭啊,这一哭可就止不住了。
小翠心里也是很绝望的。
她为了不再次面对泪水泛滥成灾的悲惨状况,不得已连声劝导,好不容易才止住她的哭腔,着实是松了口气。
安抚完自家这个泪水分分钟泛滥的爱哭包小姐,小翠摸着自己最近一不小心又吃胖了的下巴,开始进行理智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