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是你的功劳。”温韫语调平和,含着淡淡的笃定与安抚。
若不是姑娘能与自然生灵沟通,根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宜言闻言弯眉,眸色纯净。
温韫却仍心念着方才的事:“言言。”
“嗯?”宜言杏眼清亮。
温韫略犹豫了片刻,开口:“言言,以后和别壤谢,不能……像刚才对我一样。”
“刚才?”宜言眨着眼睛想了想。
她又凑上前,分外自然地蹭了蹭温韫的脸颊,软语问:“是这样吗?”
姑娘上的香甜气息再次袭近,温韫僵着子不敢动作,又陷入了之前的状态。
“是。”他反应了好半晌后方回道。
宜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受着那股温与触感,轻轻软软地道:“言言看到鹿鹿它们都是这样表达感谢,所以学它们,也这样来感谢温哥哥。”
“温哥哥,你不喜欢吗?”她细巧干净的眉眼间覆上些许困惑。
温韫唇翕动了几下,神色有几分矛盾,旋即还是诚实地回道:“……喜欢。”
“嗯嗯,言言也喜欢。”宜言如鸡啄米般欢快地点头。
温韫抬眸看着姑娘秀美的容颜,眉眼间皆是不设防的澄透无邪,惹人又惹人忧虑。
他道:“言言,这种举动只能和特别亲近的人做,一般人是绝对不行的。”他低缓柔和的嗓音就像是在安抚一个不听话的朋友,却着重强调了“绝对”二字,笃定非常。
“嗯嗯,言言知道的。”宜言立即接道。
纵使再不谙世事,她也知道这种举动间的亲昵之意。
姑娘虽然看起来软绵绵傻乎乎的,似乎很好骗,但她其实心思通透,将亲疏远近分得十分清楚。
她会对温韫这般毫不设防地亲近,无非是因为二人青梅竹马,相识已久,且温韫从来纵容她,导致她在心底对他分外依恋罢了。
但在温韫眼里,姑娘一脸憨温软,白白净净得让人一看就很想骗,他实在是放不下心。
于是开启了老妈子模式:“言言,你记得以后不能随意和陌生人话,有人主动和你话也一定要心。”
“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家中的府卫。”
“如果有人无缘无故地接近你,一定要避开,然后去找家里人或是认识的朋友。”
“千万不要和陌生人离开。”
……
一句一句,苦口婆心的样子就像满心忧愁,嘱咐孩子不要被大灰狼拐跑的老父亲。
言言竟也没有不耐,每一句都乖巧地应了声,脚下的步子细碎轻巧。
在温韫的谆谆絮语和宜言的软语应答声中,二人穿过那片棱海棠林,缓步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温韫这个老父亲终于把能想到的通通都了一遍,这才停下。
他略略放下心,露出了笑容。
走到马车前,温韫替宜言掀开帘幔,扶着姑娘上了马车安稳地坐下,又自怀中拿出几块他临行前做的藕粉桂花糕来,递给她让她垫垫肚子。
随后他抓住马鞍翻上马,动作潇洒流畅。
二人向城内行去,各自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