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水灵灵的眸光漾着好奇的光彩，话题一转，软乎乎地问：“子珺姐姐，你有宝宝了吗？”

提起腹中正在孕育的生命，叶子珺展颜一笑，端雅的面容之上生出柔软的光泽，眼底跃动着真实的笑意：“嗯，已经有一个月了。”

宜言长睫颤动，看着她平坦的腹，有几分惊奇，又有几分难以置信。

叶子珺：“你要不要摸一摸？”

宜言瞪大了杏眼，眼底流转着讶异与惊喜的光彩，眸子晶晶亮亮的：“可以吗？”

叶子珺正点头，就见到姑娘话语稍顿了下，随即略带些犹豫与担忧地问：“宝宝现在这么脆弱，言言不会山他吧。”

宜言抿着粉唇，想起来娘亲所的，对待怀着孕的子珺姐姐千万要心的话来。

叶子珺哑然失笑：“当然不会，只是摸一摸不会怎么样的。”

“真的吗？”她谨慎地再一次求证。

叶子珺点零头。

于是姑娘试探地伸出手，一点点地靠近她的腹部，最后轻轻地覆在了上面。

手下很平静，除了透过衣物传过来的温外没有什么响动，她轻轻来回摸了摸，动作透着股心翼翼。

“宝宝就在这里面吗？”她眸中闪动着细碎惊异的光芒。

因怀有孕，叶子珺的衣着宽松，她理了理上的百褶如意月裙，笑道：“是啊。”

“只是现在孩子还，所以很安静，感觉不到什么。等他再长大一些，就能隔着肚子感受到他的动作了。”她伸手抚上腹部，语气柔和。

宜言点点头，将手拿开，目光还有些许留恋与惋惜。

“子珺姐姐，嫁人后都会有宝宝吗？”她双手捧着脸，仿佛不经意地启唇问道。

宜言口中忽然蹦出这一句，叶子珺闻声一怔，没有回答。

她的眸光异常纯澈，叶子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出来，只能淡淡地笑了笑：“等言言你嫁人后就明白了。”

宜言揉了揉白嫩的脸颊，有些苦恼地软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言言想永远待在家里，和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在一起，不可以吗？”

姑娘面上是发自内心的疑惑不解，长睫软趴趴地垂下，好似有些沮丧。

已然十四岁的姑娘被家中保护得滴水不漏，仍然没有人向她灌输女子定然要出嫁这样的观念，使得她至今还无邪得如一捧清泉般，全不为世俗观念所固。

“娘这个问题很复杂，要让言言自己想。”宜言皱着眉头，“可是言言想不出来。”她扁着粉嫩嫩的唇，语气颇为懊恼。

叶子珺闻言，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平和恬淡，视线垂下。

她自十三岁心智成熟起，便一直在考虑着以后的出路，未尝没有想过孤一人度余生。

世间男子大多薄，不如不嫁。

而经过多番的考虑与规划之后，衡量利弊，她最终发现这样是行不通的。

即使她仅仅靠针线活就能赚得不少金银，无需任何人养活；即使她不求锦衣玉食，认为粗茶淡饭度也未为不可；即使她远避佛寺，不会妨碍到任何人，但这世事人，却不对她存丝毫宽容。

因为在世人眼里，女子不出嫁，本就是不能宽恕的罪过。

这种观念根深蒂固的程度，叶子珺想，便是在几百年后，时代进步，也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