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那位姑娘应当是她极好的朋友,但他却从未听她提过。
两人鲜有争吵,她几乎从不违抗他,他也正喜欢这样的温顺安静,是以他们这一年算得上两两无事相敬如宾。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但如今她怀有孕,两人之间已多了更深的一层羁绊,再按这样的方式相处下去不适宜以后子女的成长。
且他方才见过她真正一展欢颜的愉悦模样,比起她平里将他视为夫君恭敬以待的样子,面容不知鲜活了多少,也让他看得舒服得多。
他觉得,现在他们或许可以开始考虑,真正地敞开心扉,接受彼此。
“夫人。”他一向如此称呼她。
叶子珺:“妾在。”
郑默专注地看着她,斟酌着语言。
她这一从容平和、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的姿态明显很难打破,他是想两人以后能如正常的夫妻般相处,而不是想引来反效果,冒进恐怕行不通。
“不知你今体如何,孩子还好吗?”他放轻语气问道。
叶子珺颇为疑惑地看他一眼,但还是恭声答道:“妾甚好,孩子也很好。”
不怪她有这一眼,实在是他早上已经这样问过一遍了。
郑默接收到这一眼方反应过来,他微窘了一瞬,随后略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向来寡言少语面无表的男人露出这样微微窘迫的神色,不有几分有趣。
叶子珺微抿起唇,弯起的弧度倾泻出一点柔和的笑意,秀丽淡雅的面庞骤然生动了许多。
郑默倏地愣了愣,眼前仿佛有繁花盛开。
“你……”他一步上前抓住叶子珺纤细的手腕,目光有几分灼。
叶子珺忽地一惊,她下意识想后退,手腕却被紧紧箍住无从动作,眸光不由得带上了慌乱。
眼前向来从容不迫的人终于失了冷静,仿佛湖水中蓦然投入了石子,出了涟漪。
眉目如画,芙蓉如面,他寡淡的人生中竟出现了这样一抹明丽的颜色。
郑默觉得这时候的她才是与自己相处时应有的模样,眼前的她才是他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妻子。
察觉到她眼中的抗拒与慌乱,即使她如今为自己的妻子不该如此,郑默还是松开了她,任她向后退了一步。
来方长。
更何况她还怀有自己的孩子。
想到她腹中正在孕育一条属于他们二饶生命,他神色忽地变得分外柔和起来,此时才真正体会到妻子独特的含义。
互相牵连,相依相伴。
他笑:“你怀有孕,站着腿累,不如坐下吧。”
叶子珺没话。
郑默见她神色缓下来不少,心翼翼地牵住她略僵硬的手,将她带到柔软的上坐下。
叶子珺顺从地低眉,敛下眸中起伏的神色。
郑默坐到她侧,开始轻声细语地询问她有无不适,体如何。
叶子珺轻声一一答了。
阳光顺着窗沿倾洒而入,裹挟着暑气的夏风轻送到二人旁,一问一答间,倒颇有些相宜,不似从前那般相处时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距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