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问题又来了,尤涅实在太大,油枪够不到挡风玻璃。拉米亚说:“都离远一些。”
然后她咬紧牙关,把整个油箱举起,她的神情算不上轻松,而且这油箱也不是满的,可我万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神力。她急促地呼吸,对我说:“准备在空中射击油箱。”
我喃喃说:“疯了。”
拉米亚将油箱扔向挡风玻璃,我朝油箱开了几枪,油箱恰好爆炸,燃油混合着火焰洒向各个方向,我如游鱼般躲闪着这场盛大的火雨,见火焰吞没了尤涅...的一小部分。
拉米亚跑了几步,忽然朝前倒,我扶住了她,将她带到安全之处,说:“长官,1024。”
拉米亚很虚弱,她说:“闭嘴。”
在等待火焰熄灭的时候,我摘了些植物与果子,补充我的药剂。乏加注视我的一举一动,说:“这些植物的成分很普通,绝不可能让人隐形,也不可能毒死恶魔。”
我说:“你忽略了一个要素,我的孩子,那就是人的力量。有志者,事竟成。我正是用我灵巧的双手,做出了一级棒的灵药。”
乏加说:“不是这样的,就像普通的水无法燃烧,木头无法盛放强酸,你无法改变药水的化学成分。”
我笑道:“孩子,你见识的还是太少了,不是所有的现象,都能用科学原理解答。就比如说奈法雷姆....”
我感觉再说下去要被乏加灭口,所以及时打住。
乏加不再看我,但依旧用脑波对我说话:“我认为这药只是你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它触发了你的潜能。”
我想:“是吗?你是不是很崇拜我?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一级棒?”
乏加说:“我只是很好奇,当在尤利西斯密室时,我注意到你的手与眼球都溶解了,成为黑色的液体,你喝下了那些液体,然后似乎进行了瞬移。”
我问:“瞬移?”
乏加:“我怀疑你从一个位置移动到另一个位置,忽略了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因为你直接从墙体穿过,进入不可侦测的异域。”
这话题让我骨髓发冷,血压快要爆表,我想:“小公主,你看错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乏加说:“确实,那现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几近为零,话题取消,评估其余可能性。”
火焰过了很久才熄灭,尤涅表面滚烫,但表面毫无焦痕,那些粘液被烧干了,成了可以除去的泥灰,我和老威把数百磅的灰倒下去,老威说:“这可是卡车之王,至少得要一个连的人来维护尤涅,我们四人怎么够?”
拉米亚吃了些食物(她的三明治已全然不剩,只能吃我做的劣质肉),状态好转了不少。她说:“设法打开尤涅的货舱,里面肯定有配套的工具。”
我们回到客舱,角角落落地找,我发现了一个钥匙,打开了墙角的锁,锁里是个按钮,写着“货舱”。我说:“在这儿里!”
打开货舱的门,有工具箱、大桶清洗液与各式各样的油剂,还有可以加装的防尘罩。老威和我研究了半天,把防尘罩装上车窗,它可以伸缩,下一次,当类似的风暴来临时,我们可以用防尘罩遮蔽所有窗户。
乏加说:“附近曾有食品公司,可能仍有食物和水。”
我说:“就算有,也早就被拾荒者捡完了,这群老鼠是无孔不入的。”
拉米亚看我一眼,说:“你不是拾荒者?”
我说:“我已经不再是了,我不会再靠捡垃圾为生,我会在天堂拥有光明的未来。”
拉米亚说:“人不该轻易忘本。”
我说:“长官,这不是忘本,这是改头换面,与卑劣的过去告别。”
拉米亚说:“好吧,但路途还很远,我们去食品公司试试运气。”
里面的食物就算没被搬空,也肯定已经腐烂,但这种地方有大量供水,植物最易生长,或许会有可以吃的果子和蘑菇,还有一些可以捕猎的野兽。
老威根据乏加的指引,转了个弯,继续摧毁挡路的小房屋。
在经过某个十字路口时,乏加说:“有游骑兵的求救信号。”
拉米亚正靠在窗口打盹,她立即睁开眼,打开对讲机,里面传来清晰的人声:“求救,求救,我是黑棺的游骑兵萨尔瓦多,我们在顶津山公园,坐标.....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拉米亚说:“是萨尔瓦多?”
老威说:“他...他们还活着?”
拉米亚与乏加他们一行本来人多势众,但后来因风暴与其他人走散。我以为他们死定了,不料竟然活着?
我有些不舒服,毕竟拉米亚是我的长官,那个萨尔瓦多,以及其他活人,与拉米亚相处得更久,交情也更好。我就像是多了兄弟姐妹的独生子女,难免受到些冷落。
四个人足够了,再多些就让人难忍。
我说:“肯定是陷阱,不用理他。”
拉米亚说:“那确实是萨尔瓦多的声音,我们去顶津山公园。”
看,看,我的长官已经偏心了,甚至不惜为他们冒险,这可恨的萨尔瓦多,这些可恨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