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中央餐厅,科研部门的军官在此用餐,久楠点了两杯咖啡,我们坐下,久楠叹道:“拉米亚和萨尔瓦多是我的孩子,当年,就是我收养了他们。”
我说:“那您就是我的岳母了。”
久楠哈哈笑道:“这么说也不错,不过我这人向来秉公处事,正因为你是拉米亚的丈夫,我反而要更严格地考核你。”
我乖觉地没有接口。
久楠又说:“我也接受了改造,我无疑是活得最久的游骑兵之一,要不是改良了身体,我早就那场大战中被恶魔撕成碎片了。现在,我战斗的年代已经过去,是你们新一代登上历史的舞台。人类的复兴是一场漫长的战役,我们都需要耐心和勇气。”
我想要的是权力,不过倒与黑棺的大业并不冲突。
久楠点了支烟,吞云吐雾,她说:“蓝桥肺能过滤尼古丁,这是最大的好处。我的牙也全换了,不然一眼望去,满口焦黄,那可多难看?”说着自嘲地发笑。
我看着她头上的标语:“公共场合,禁止吸烟。”
我没说什么。
久楠说:“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游骑兵,人与人的体质不一样。有的人要是移植了蓝桥肺,他会不停咳嗽,不停吐血,一个小时就见鬼去了。有的人如果移植了铁手铁脚,会让他躯干的骨骼早早坏死。比如贝蒂与萨尔瓦多,他们只是注射了一些血清,添加了小零件,增强了心肺功能。”
我说:“拉米亚到底经受了多少改造?”
久楠说:“像她那样的人万中无一,纵观瓦尔基里联队的历史也寥寥无几。她的眼睛、四肢、心脏、肺、咽喉、肠胃以及....作为丈夫,你也知道的,她看似窈窕淑女,可体重足足增加了五十千克。”
我知道,可我不管这些,她是我妻子,我钟爱的妻子。
她抬头看着烟雾,掐灭了烟头,说:“她像是恶魔的孩子。”
我说:“奈法雷姆?”
久楠低头正视我,说:“你听说过?”
我说:“在我拾荒的生涯中,在某处读到过类似的文件。”
久楠:“是,奈法雷姆,是这么叫。有些人认为这些体质特异,能够承受大规模改造的异人,体内有恶魔的血统,是堕落天使的后裔。可照我看来,他们就是生来奇特,基因变异。”
我觉得有些渴,喝了口咖啡,说:“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您可以想想迈克尔侯爵...”
我突然想到这或许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久楠嘘了一声,说:“永远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
我用力点头,把咖啡一口喝完,侍者收走了咖啡杯。
久楠说:“拉米亚可以算作人类,然而侯爵他们并不是。”
我说:“迈克尔认为自己是某种神。”
久楠想要摸出烟盒,但中途作罢,她说:“就现在而言,确实是这样。迈克尔、勒钢,还有剑盾会的那个瓦希莉莎,他们完全可以这么说。”
我说:“这无疑也是某种疾病,一种剧烈的基因突变,您觉得呢?”
久楠说:“或许也是,只是他们变得不再是人了,在人之上还是人之下?这可不好说。”
这时,那个侍者走近我们,递给久楠一张小纸条。久楠看了看,眼神很惊诧,说:“你和拉米亚真是天生一对。”
我以为她是在恭贺我们,忙不迭道谢,她却说:“你的体测结果出来了。”
我愕然问道:“可我还什么都没....”
我突然想到了那个咖啡杯,杯沿有我的唾液。
久楠说:“你也是那种异人。”
我问:“奈法雷姆?”
久楠站起身,捏了捏我的肩与胸,她说:“快些开始吧,手术至少要持续整整一天。”
我方寸大乱,觉得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行,我央求道:“能不能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久楠笑道:“不行,我们的手术已经安排满了,今天是最后的空档期。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替你操刀。”
我问:“我能不能选改造的器官?”
她诡异地上下打量我,说:“放心,我们不会动你那里。”
我惨声道:“哪....哪里?”
她的手顺着我的胸膛往下移动,令我毛骨悚然。
她笑道:“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