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声音,我就开始怀疑了,接着半夜起来“刮胡子”,我也看到那是在调整脸上多出来的一层面具,好几天了怎么可能一点胡子都不长?烧火都不会真的是山里长大的?接下来问他关于高中的事情,也含糊其辞,女朋友的事情也敷衍,他根本就没谈过好吗?别问我怎么知道。最后我看见了迷雾里那没有脸的林岳,我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我不知道他家长怎么没有发现,难道觉得是青春期?
想必那时根本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害怕雾气里的东西吧。
不晓得花的威力有多大,把那两个人一起喊来会不会发生三人争夺最后打得头破血流呢?老实说,我还挺期待的。
林岳,准确说,假林岳现在在花下已经开始挣扎了,他挣扎着很慢,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救救我……”他缓缓抬起一只手,上面大部分的皮肤已经被尺蠖咬烂,鲜血淋漓,就好像被烧伤一样,好些尺蠖还往肌肉里面钻……
“你们杀死林岳的时候,杀死那些驴友的时候他们也想被救啊,可是你们住手了吗?”我很清楚我现在冷眼旁观是正确的,犯了什么错就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他以为可以靠同情心打动我,还在那可怜地求救。我放下他的手,摸了摸那熟悉的脸。
“你打电话跟其他人联系了吧,待会他们到这里会发现你,你说他们会救你出去,还是把你放在这当肥料呢?”我指尖在他的脸上滑动,这皮肤好光滑啊,应该用什么特殊技术处理过吧……
他恐惧地颤抖起来,眼神涣散,开始慢慢地咳嗽。
尺蠖咬得发出“丝丝”的咀嚼声,应该很享受这顿大餐。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记得跟他们说杀人偿命哦,”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知道我什么没被花迷惑吗?我只是演戏给你看,因为我看到花上坐着一个女孩,她肚子被掏空了,但是摇着小脚微笑地看着我……”
还没说完,他的眼神已经暗淡了下去,尺蠖也快爬上他的脖子了,我掏出他的弯刀,从耳朵下开始割,割了一会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然后把那层面具挑了出来,我小心翼翼地沿着他的脸撕开,他已无力反抗。
整个过程他应该很痛苦吧,整个面具撕下来后,他的整个脸都是通红的,看起来自然了很多,不像刚才那样痛苦得扭曲。他的五官和林岳挺像,怪不得能冒充林岳。
他还在喘气,已经咳出血了。
“哎呀呀,现在你这个样子我都下不去手了,”我最后一次调戏他,“哦,估计那里都啃得差不多了吧。”说完,我把面具小心地放进包里。
由于血腥味,尺蠖一直在往他身上爬,现在身上已经满满都是,就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灰色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