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怎么变结巴啦？刚才在路上不是还挺能说的吗？”红发山膏语带挑衅地说道。山膏一族本性善骂，白日里不得不伪装成斯文医生已是大大束缚了他的本性，所以夜晚的他要尽情放飞自我。

小孙脸涨得通红，心知仅凭他一人，今晚的任务必定失败无疑，颇有些不甘心地狠狠瞪了红发男一眼，扭头就走。他以为在这昏暗的夜色中，他的那些个小动作无人看得到。却不知，对面的一人一妖皆非凡人。

“你丫的，居然敢瞪老子，活的不耐烦了？！”一个闪身，红发山膏已拦住小孙的去路。

小孙甚至都没看清楚这红发男是怎么走到了他的前面的，有些吓到地说道：“我，我没瞪你。你肯定看错了，看错了，这天儿这么黑对吧。”

看着面前这个他要抬头才能艰难看到对方脸的足足高了他一个头的男人，小孙顿时害怕地手心直冒冷汗。此时他又开始后悔起来，刚才他怎么脑子这么不清楚呢？看这非主流男人的一副流氓做派，八成是道上混的，他怎么就这么不要命去招惹他呢！这种亡命之徒，他干嘛要去招惹呢！

“啪！啪！啪！”

红发山膏可不是会听人辩解的人，直接挥起蒲扇般的大掌，朝小孙头上猛地扇去。一边扇，一边嘴里骂个不停：“他妈的，老子会看错！老子这辈子就没错过，否则老子能活到现在！打死你个龟孙，打死你个瘪三，打死你个杀千刀的，的……”

也不知道这山膏从前在哪些城市生活过，骂人的市井俚语千奇百怪，各个地方的方言都有，简直一个人就能撑起了一部年代大戏。

小孙被揍得鬼哭狼嚎，可他对上山膏，足足比对方矮了一个头都不止，打是肯定打不过的，逃又逃不掉，骂也骂不过，只能用双手死死护着头，惨叫半晌，才终于想起杜若来：“杜哥，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车里的江平已经被眼前这出神转折惊得目瞪口呆，这妖怪好大的火气，一言不合竟然就直接上手狠揍一顿，真是……真性情！

江平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他刚才想起来，他好像……似乎……还欠着这暴力的妖怪一百万……外加一瓶杜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