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海道:“御大人是问你去不去......”
宁昭打断他,道:“可以不去的?”
颜海道:“不可以。”
宁昭道:“那问我干嘛?”
颜海道:“这是客套啊!就是你在我家,我爹问你要不要吃了饭再走,其实并不是真的想请你吃饭?明白?”
宁昭道:“你爹不至于这么小气。”
颜海摇头叹气,道:“我懒得跟你说,御大人,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御步道:“叫我御步就可以,你说吧。”
颜海道:“你们阴阳司的三足金蟾,是不是很重要?上次那个王大人,牛气烘烘进来,结果丢了三足金蟾,那样子比抄家还丧气。”
御步在自己身上找了找,左右没找到金蟾,就在颜海以为他也丢了金蟾的时候,他才一脸原来在这里的表情,从荷包里取出来一只三足金蟾。
这一番摸索将颜海对他的一番敬意都去了一半。
御步:“阴阳司自从成立以来,每个人就有一只,原本不足为奇,可是大约是在一百多年前,有一位官员丢了金蟾,之后全家死于非命,本来大家以为是巧合,直到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发生,才慌了起来。”
颜海道:“这么夸张?那你们没有查查?”
御步道:“人也查了,鬼也查了,可惜什么都没有查到。”
宁昭心道这金蟾不过是个借口,只不过阴阳司的人更通灵,能够成为执笔者的机会更大而已。
丢失的三足金蟾,就好像吃饭前必须去洗手一样,成为了一个仪式。
颜海道:“那你知道二十年前,除了时家,还有什么人丢失了金蟾吗?”
御步道:“不知,丢失金蟾的人是不会说的,只有死了才知道。”
颜海道:“那辞官的呢?”
御步道:“那个时候我还没生。”
颜海:“......”
御步道:“我先告辞了。”
颜海送了御步,又折回来跟宁昭消磨时间,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去御家。
第二天颜海一大早就把宁昭叫了过去。
御家一切准备就绪,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带着悲切之意,下人一色的麻布白衣,前厅里隐隐约约传来泣声。
人人悲情。
宁昭随着颜海走进前厅,前厅里肃穆,并没有震天的哭声,比平常略大一点的棺材已经合上,谁也不知道里面多了一个人。
而这棺材不仅是比普通的棺材要大一点,而且缝隙用金水封住,棺材两头都用朱漆画了符咒,棺材底部用的是桃木架。
宁昭只看了一眼,就能看到黑水沉在了棺材底部。
僧人拨动金铙,敲响木鱼,诵经念佛,超度死人。
御步起身迎接,道:“你们来了,请随我来。”
他领着宁昭和颜海两人从前厅进了后院,让他们吃过汤面,才道:“宁昭,我想请你再帮一个忙,这件事情我我无法处理。”
宁昭道:“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嘛,你说吧。”
御步道:“棺材抬不起来了。”
颜海愣住,道:“啊?多请几个人啊!”
宁昭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你啊,天生不是干这一行的料,御步,这棺材抬不起来,你应该早就预料到了吧。”
御步道:“是,我知道这人不是好死,会生出怨气,所以我将棺材里面全部用密咒描绘了一遍,而且在头尾各放了一块阴玉。”
宁昭道:“可是你偏偏忽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