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就在光天化之下,大摇大摆的进了吃早饭的面馆,嘴里还咬着两封信。
拖枪挂印的白猫常见,可是专程来送信的就少见了,一出现,立刻惹的不少人回头看。
宁昭将信拿过来,拆开御步的那一封。
御步写信的风格和他的人一样,显得乏味寡言,总共一张纸,还空了不少。
就是说明纣让把另外一封信送过来,他让小白带过来了。
宁昭又去看另外一封信,外面的信封是新的,打开里面还有一层,是在时家祠堂里曾经出现过的写信人。
他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写信了,要不是明纣带过来,她都忘记这件事了。
只隐隐约约记得上次他似乎说找到了对付白长生的办法。
不过活人说的话,她一向不大放在心上。
“时兄:
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不知道你近况,我上次说找到了办法,可是他却消失了,但是盯着我的人却一直都在,我还不能掉以轻心。
此人离去,依我看是迫不及待了,你自己小心。
如果此事解决,我便回京城来,阳司如今的司长不知是哪一位,算起来当年我在京城之时,最通阳的便是你我二人,连御家都要往后站。
想起往事,便停不住,给你写信,也算是我在如今窘迫生活的一点支撑,盼你能回信。”
宁昭看完,丢给一直好奇的颜海。
颜海一接着信纸,就感叹了一句:“这纸不脆了啊,原来总是一捏就碎。”
宁昭心道这代表着白长生是真的放弃他了,或者他真的找到了什么让白长生忌惮的东西。
家中其他人都死于心火,就算是白长生放弃他,但是早已经存在于他体内的心火也不会离开,看来是他自己解决了。
这个人不简单,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在二十年前的阳司,这也是一个和御步一样的存在。
胡大痣只认识五十个字,对信没有任何兴趣,用汤包喂白猫,白猫吃了两个,就看着宁昭。
等着宁昭的回信。
宁昭找伙计要了纸和笔,也没什么话说,上书三个大字“知道了”。
颜海笑道:“我要是收到这信,准会以为我们两个的交也就值这三个字。”
宁昭道:“那你来写吧。”
颜海将纸笔拿过来,道:“我来给你写个深义重的。”
他拿过纸笔开始闲话家常,从桥的事说到孩子的事,又说到这里的酱鸭如何好吃,足足写了五张,要不是怕白猫咬不住,他还能再写二十张。
宁昭看着鼓鼓囊囊的信,都能想到御步接收到这一份之后的无奈。
御步是个极其害怕的人,见了不熟的人都会躲,看到这一封信,他估计又要内心惶惶,不知该如何对待了。
白猫咬住信,轻飘飘的走了。
颜海道:“宁昭,它这么走过来得走多久?”
宁昭道:“它走鬼道。”
“啊!”颜海一脸的恍然大悟:“忘记它不是活的了。”
胡大痣一脸麻木,现在就是跟他说他娘活过来了他也不会惊讶,顶多会害怕。
桥修好之后,三人立刻离开了这里,不到十天钱就花的差不多,然后到了宁昭要去摆摊子算命的时候。
天气越来越冷,宁昭搓了搓手,穿的很好,长的也很好,唯独姿态猥琐,坐在凳子上吸鼻涕。
立了个铁口直断的招牌,连一个来找她的人都没有,倒是旁边看手相的假道士生意红火。
颜海和胡大痣极力表现出一种“我们是高人,我们很高深莫测”的样子,可是压根没人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