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算了,别买了,掉了可惜,不佩玉也没事,你去休息吧。”
他将老父亲送去休息,又叫其他人也去睡觉,守着他干嘛。
就着灯火吃了面,他又将自己从头发丝到脚底板洗了个干干净净,不吹灯便去休息。
有灯火处,便是寻常百姓家。
唯有宁昭的破院子里冷冷清清,既没有灯火,也没有人,胡大痣没个人影,连小白都不在,不知道跟哪个猫在哪个野地里浪。
宁昭既不吃饭也不洗澡,上祠堂看了一眼,然后闭眼到天亮,还是被胡大痣给吵醒的。
“宁少爷,我一看见御大人,就知道你也回来了,我知道你回来了,立刻就去排队买饼,这饼出了个酸菜粉条馅的,好吃的要命,那一炉子都叫我买了。”
宁昭躺着没有起来的意思:“你拿来,我躺着吃。”
“好嘞,”胡大痣将饼拿个宁昭,“宁少爷,这卖饼的不能赊账,我手里没钱了,你看......”
宁昭一手饼,一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块玉佩来:“拿去当,不能低于一百两,你再告诉当铺掌柜,这玉佩是阳司御大人佩过的,加点。”
“好嘞,宁少爷放心,我给办妥。”胡大痣美滋滋收了玉佩,将一筐子饼都搬了过来。
“胡大痣!我叫你一路你是不是聋了!”颜海气冲冲的进来,看着一筐子饼一肚子火。
他就等着酸菜粉条出炉,胡大痣倒好,一个人把一炉子包了,他喊了两声,这货跑的比兔子还快。
胡大痣一拍脑袋:“颜少爷,我哪里敢啊,我真没听见,你们中午想吃什么,我去订座。”
颜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滚蛋。”
他一边去拿饼吃,一边让带进来的人露面。
宁昭这才慢吞吞的爬起来:“等着,我去洗把脸。”
她洗了把脸,又找了件半旧的衣服换上,坐在石桌子上看着少了一大半的饼愣住了。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不是去洗脸,而是去洗了个澡。
颜海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歇气,嘴上的油都擦干净了。
“宁昭,他是我们遇到的那个书生,何金亭,就读、什么鬼东西?”
站在一旁的何金亭连忙道:“殄文。”
“啊,对,就是殄文,能与鬼通的那个。”颜海又拿了个饼。
宁昭边吃边抬头看何金亭。
他整个人都失了阳气,精神萎靡,浑蒙着一层黑气,已经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
“宁大师,我......你能不能帮帮我,自从上次跟你们分开,我就发誓不看殄文,可是到了京城,我想拜个好点的先生,就......”
“就将殄文默了出来,看了又看,是不是?”宁昭嘲讽似的看着他。
人啊,壑难填。
何金亭道:“是,我默出来了,我就看了那么几天,就最后一次,学监考试就一过,我就把东西烧了再也不看了,可是我没想到,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我就、就......”
就开始不像个活人,不觉得饿,不觉得困,浑冰冷,不能正午出门。
半夜时分,气一勾,他那三魂七魄就开始闹独立,要挣脱**的束缚,进曹地府去报道。
他觉得自己时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