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回到家里，看到奶奶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沙发上，她坐着睡着了，像一尊石像一动也不动。奶奶只开了一盏灯，房间很昏暗，发出微弱的黄色光芒。奶奶坐在灯光下，给王诚一种错觉，眼前就是一个已不新鲜的橘子，灯光是橘皮，奶奶是干瘪的橘肉，没有一点生气。王诚走近想给她盖一条毯子，他发现奶奶越发的苍老了，在这黑魆魆的灯光下，她的皮肤越发像洗得发白的绒布；她的嘴半张着，使整张脸僵硬无比，让人闻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所以有人说老年人睡觉有时就像死人一样。

王诚有些心酸，他悄悄地拿起毯子盖在了奶奶身上，倒使奶奶醒了。奶奶看到是王诚，露出了笑容。她招呼王诚在她旁边坐下。

王诚紧挨着奶奶坐下，他问：“你怎么不和爷爷一起回来？”

“你爷爷让我先回来的，他还要去疗养几天。”奶奶面无表情地回答。

王诚知道这两天是爷爷的自由时间，他可以寻找自己的欢乐，他早就听闻爷爷的很多花边新闻，他只是不想去了解。他拉住了奶奶那枯萎的手，亲热地说：“随他去，我这两天有空，正好多陪陪你。”

奶奶笑了，但皱纹似乎更深了，她说：“没关系，你忙你的，我已习惯一个人了。”

王诚拉过奶奶的手放在面颊上，感觉她的手是这么冰冷，虽然屋里开着空调，他忽然想起了晓漪在冬天里冰冷的手，她的手也会这么苍老吗，如果没有人爱她的人捂着她的手，她会冻僵吗？

王诚其实和奶奶的感情更好，他在奶奶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有时也会发发牢骚，甚至会在奶奶面前讲爷爷几句。他懂事后，就知道奶奶一直是这么孤独，他很同情奶奶，他很尊重像奶奶那样有内涵的女性，容颜会苍老，但是爱应该能弥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