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台上跪着十个人,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手持长刀,跃跃欲试。
婉儿混在人群中,注视着台上。这种情况,她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尽管接下来的场面有点血腥,但婉儿不仅神经大条而且胆量很大。
人群从一开始就爆发出欢呼声,好像台上将要发生的不是杀人,而是某种庆祝活动。大家都在往前挤,想把台上的情况看清楚一点,婉儿这么漂亮的女人当然在人挤人中被某些色狼占了某些便宜。
但怎么办呢,谁让她好奇心那么强,方涛和黄欢都让她不要来,她偏要来。
婉儿毕竟练过功夫,比普通老百姓的身手要好很多,所以她挤到了前面。婉儿看跪在台上的十个人都在求饶。
“大哥,听我说,我是冤枉的,我和黑武士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我儿子是去年得病死的,并不是参加黑武士战死的,求求你放过我吧,大哥。”
(只见他拽着彪形大汉的裤腿在那磕头,但彪形大汉根本不理他。)
“大哥,我也是冤枉的。我女儿真的没和黑武士好上。你知道我家是杀猪的。我女儿只是和另外一个杀猪的叫许三的好上了。真的,我一点没骗你。”
(这位杀猪的和上一位一样,也拽着彪形大汉的裤腿在那磕头。彪形大汉当然也没理他。)
“我虽然姓王,和这个城黑武士的将军一个姓,但我是最外层挑大粪的,我们那一层怎么可能会有人选上黑武士呢。我们能活到四十岁就不错了,我都已经三十五了,也没几年活了,要杀就杀吧。但是在死之前,我想说,我真的和黑武士没什么关系。虽然他们曾经那么压榨我们,但是我们的工作实在太多,我都没有心思去恨他们。”
“倒是你们,虽然把我从黑武士手中解救出来,却又要杀了我。我虽然也没几年活了,但人有谁不想多活两年呢。但你们就要夺走我的生命,我不懂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但现在我恨你们!”
(他没有求彪形大汉,昂首挺立的跪着。)
“杀了他,杀了他!”婉儿身边的人都举起了拳头,大喊起来,对着台上挥舞拳头,要求杀掉这个口出狂言的挑大粪的。
婉儿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身边这些激动的人。
哎,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这就是人吧。是非黑白从来都是互相残杀的借口。
台上的彪形大汉也很配合台下的观众,举起大刀挥了下去,鲜血向空中抛去,接着一个人头滚到了台下。台下的观众像踢皮球一样,把那颗可怜的人头踢来踢去。
人头忽然出现在婉儿脚下,与此同时伸过来很多脚,婉儿要不是身手敏捷,跳出包围圈,很有可能被众多脚中的一只给铲翻在地。
婉儿的好奇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推开人群,跑了出去,回到酒馆。
方涛正在酒馆的院子中夹着石磨做一指禅,见婉儿跑回来,他右手食指一用力,身体往上弹高了许多。然后石磨就飞了起来,不偏不倚的回到了原来的磨盘上,而他本人则拦住了正在奔跑的婉儿,幸亏婉儿刹车刹的及时。
“你犯什么神经!”婉儿嗔道。
方涛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让开一条路,婉儿正朝房间中跑去,却被方涛叫住了。
“怎么样,大小姐,杀头好看吗?”
“没啥好看的。早知道早上在酒馆里睡觉就好了。”
方涛又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婉儿又一次嗔怪方涛。但方涛没有说话,一个纵身跳到了磨盘旁,脚用力往下一跺,磨盘飞到了天空中,方涛跟着磨盘一起飞,然后下来时方涛又做起了一指禅。
他每天要做一千个一指禅,保证有足够的臂力用来挥刀。
“真是个武痴。”婉儿想,然后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酒馆是这座城最高级的酒馆,住宿的地方不但带院子,而且房间装修的也很好。一共六间房,三间被婉儿他们包下来了。
婉儿他们包下来的三间房在酒馆的向阳面,打开窗户,院子里乃至街上都看的一清二楚。
本来黄欢想陪婉儿一起去的,但婉儿不让他去。从婉儿出门的那一刻,他就对着窗外发呆,终于晌午时分,婉儿回来了,看她和方涛纠缠了一会儿,就上楼来了,脚步声很重而且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