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剧场外订票的人都排成一条长龙,都是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乐意凑热闹看稀罕。
相对而言,大院的孩子更多一些,很大原因取决于部队子弟手上更宽裕点。
“周司令怎么带来一婆子,这不是昨天没骑单车的女孩?”熊团长眼尖在人上人海中看见骑着单车的陈犇。
“行啊,昨天单枪匹马居然擒获了敌方俘虏。”方国庆也上前来恭贺。
陈犇因为也想买芭蕾舞团的票这才跟周星来,见是周星的朋友,顿时有点害羞,靠着周星不说话。
“什么婆子不婆子的,说话那么难听,都来自五湖四海,为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的,叫姐姐。”
“姐姐你好,昨个是弟弟我眼拙,没想到姐姐那么漂亮,明明是中国人,咋长的跟赫本一样有气质,你家是海外侨胞吧?”熊行起腻道。
“边去,去别处拍。”周星像护小鸡似的,把陈犇挡在面前。
纵观周围能带出个女孩陪着的人是少数,顽主中也只有少数头头,出于地位的考虑,会带一标致的女孩,其实也是身份的象征,那个年代多数小孩是不敢乱来的。
到底是同龄人,没过一会,陈犇就和熊行几人聊起来,都是大院子弟,爱好和话题都是相当。
大人们喜欢聊得话题是,哪里哪里又打仗了,物价现在如何。
小孩则聊父母是什么部队的,参加过什么战役,负过什么样的伤等等。
方国庆属于几人中最碎嘴的,先自爆家底,说自己父亲曾参加淮海战役,当过谁谁的警卫员,是怎么拼死将总参谋长从子弹横飞的战场上救出来的。
“你说的总参谋长是不是叫陈建?”陈犇打断他的话头。
“好像是。”方国庆回忆道。
“他是我爸。”陈犇淡定地回答。
“啊!乖乖原来你爸是位将军,真是机缘巧合,我穿尿片那会,我父亲就老跟我提你父亲,当时是如何英明果断,如何收拥护,在过草原那阵,燃烧弹掉落在你爸身上,你爸为了不暴露目标硬生生的烧坏了一条腿,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方国庆一脸关切的问。
“你记错了,被敌人燃烧弹打中,顽强不屈的英雄,你说的是***吧。”陈犇噗嗤一乐。
“都是大英雄,我俩要继续上一代的革命友情,我父亲为你父亲扛过枪,我以后娶你当新娘........”
“给你个五分钱硬币,你玩去。”周星不耐烦道。
五个年纪相当的孩子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唯有王宝宝一说话不吭,这是他的习惯,在女孩面前容易紧张,大多时候他选择微笑当听众。
他也深知自己和周星他们的差距,他父亲不是当兵的,是一般的农民,只是因为亲戚介绍才进了子弟中学,他在四人组中是唯一的小兵。
熊行和方国庆对陈犇更加殷勤,不单单因为她漂亮,更是因为她父亲是将军,住的是将军楼。
前辈的光荣和骄傲的光环仿佛继承在她身上,无比耀眼绚烂。
“钟跃民来了。”排队的人群有人纷纷开始叫嚷着。
一队骑单车的十五六岁的少年,领头的就是钟跃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