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集结好了吗?”黄牙,缺耳,光头,人字拖,四个人整齐地排成一排,站在书桌之前,书桌之后的椅子那,坐着一个男人,一个英武,并且身躯隐隐比他们四人更加壮硕的男人。
人字拖上前一步,闷声:“已经集结好了,随时可以和其他帮派汇合。”
“嗯,”作为四人的老大,壮硕的鸡冠头男子点了点头,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这里说话了,今天的这一战过后,无论是胜是负,作为主力的头目级,他们五人也不太可能完好如初的再次站在这里。
最终,他向着站在书桌对面的四人问道:“你们......有没有思考过,我们为什么要反抗九龙大酒楼?”
“......”沉默,四人只是低头沉默,他们的生活,好吗?还挺好的,爽吗?虽然规矩繁多,但是如果不太过触碰的话,还是有足够的自由度,允许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为所欲为的。
如果真的不怎么在意那笼罩在他们之上的规则,那还是生活得挺惬意的,只要有一定的力量,就能够足以过上富足的生活,只要向下收割,或者想要一笔钱的时候,去野外找一下猛兽猎杀,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是,规则,以及被限制下的自由,是混乱区的人所不喜欢的。
毕竟,如果他们能够承受下来,那为什么不在国度里面好好生活呢,虽然那里面的规则,更重,更厉害,更严酷。
但毕竟也是活着不是吗?
如果能够混到上层,也是另外的一种生活吧,嗯......虽然六大国度(的家族)同气连枝,由上至下也是压迫着下层的民众。
只是手段没有混乱区那么酷烈,而上升的渠道,却要比混乱区更难。
不管怎样,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聚集在混乱区的人,都可以确定一个特质,无论他们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亦或他们也有可能是所谓的“坏人”,这种事情都另说,他们,最起码,是“不服管”的人。
如今,九龙大酒楼的老板,作为混乱区的其中一个大势力之一,凭借着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手段,以自己的势力为核心,建立起分为三层的圈子,从内圈,中层,到外围,一层一层的进行着分区,和“管辖”,说是管辖,只是“一定程度上的听从命令”罢了,不是说明九龙大酒楼对所有的帮派有实质控制权。
“我们不是好人,”鸡冠头很平静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可是我们现在在干什么?”
“我们是保安吗?我们是警察吗?我们是维护治安的好市民吗?”
“天天做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啊!?找猫,打桩,搬砖,伐木,打猎,”鸡冠头男子抬手拍在厚实的桌子上面,浅浅的一个掌痕在上面显现,随之而来的还有向外扩散的裂隙,可能是木头比较坚韧,所以并没有碎落一地,“连收他们的保护费,都要讲什么‘规矩’,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一来这里就是这样,所以没什么感觉。”
四人心里同时出现了一个念头,下一句,老大,肯定会用“但是”来开头吧?
“但是!”哦吼,果然,四个人默默点了点头。
“我曾经经历过那个美好的年代,”面容上已经有了一丝沧桑的鸡冠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已经微微弯曲,甚至有白发参杂期间的鸡冠头,随着拍动抖了一抖,像是颓废了一般,“那时候,拳头就是道理,拳头就是规矩,力量才是保证,每个人,都必须对自己负责,那才是混乱区,那才是我们。”
“现在呢?在那个女人的手下,战战兢兢,得过且过,没有了一丝拼搏的精神,新人进来不懂曾经的规矩,只要好好遵守现在的规矩,就能够愉快的混着日子,”说得激动了,他撸了撸自己的鸡冠头,“这是什么玩意这是!”
“她以为这是什么,她以为我们还在国度之中吗?”双手按在桌上,已经满是裂痕的桌子勉强地支撑着鸡冠头的重量,他弯曲着身子,从桌上过去,面部向着四个手下贴近,微微地侧着头,斜向上的看着他的手下们,“你们以为我们在哪?”
“我重申一遍,我们,在混乱区啊!”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从鸡冠头的喉咙里面传出,他顺手一巴掌把已经满是裂痕的桌子拍碎。
抬脚跨过那一地的残骸和桌上的物品,他伸出双手握住了光头的衣领,大声吼叫着:“你看看你他妈的现在是衣服什么表情,啊!”
“你也是!”他分出一只手捉住了站在光头旁边的人字拖的衣领,用力的把两人拽向他所在的方向。
“什么表情啊!你以为我疯了吗?你们以为我疯了吗?”他对着四个手下大喝道。
“我们所有的帮派头目都他妈的疯球了?闲着没事和酒楼大酒楼干架?”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傻逼?”他摊开自己的双手向着四人问道,“那个女人,没你们他妈想的那么好!”
“你们初来匝道的时候的兽性呢?野性呢?凶性呢?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什么玩意啊?!”
“你以前叫什么你自己大声告诉我!”他站在黄牙面前,说话间飞舞的口水被喷在了黄牙的脸上。
“我......”摄于老大的气势,黄牙有点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