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的血，小明缓缓叹了口气。

“为什么呢？”早已在被阻击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为什么呢？”小明的嘴里缓缓地再说了一遍。

愤怒吗？痛惜吗？看着这残檐断壁，从被阻击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能够预估到这一幕了。

我们不就是想安安静静地摸鱼，不时杀杀妖兽，研究一下科技，活着么。

世界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们，单纯地活着不好么？

为什么总有人希望力量聚集在一起，让生命体成神呢？

“有意义吗？”向着基地市里面走去，小明依然感受到了生命的气息，虽然死的人......

这个生命气息的浓度和数量，这不是没死多少么。

小明向着基地市的核心走去。

“芸姐！我敬佩你一声，叫你一声芸姐！你走吧......”还未走近中间的体育馆，小明已经依稀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何必呢......我只是觉得自己是人，应该和人类生活在一起而已。”阿芸那熟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小明没有等待直接脚步一错，从天而降。

啊，其实是常规操作来着，想必里面的人，也早已知道自己回归了。

嗯，老郑不在......

看来是真的没了，这么多年了，哪怕一开始不甚熟悉，但是后面这些年，最开始从学校里面开拓出来的幸存者们，早就已经熟悉起来了。

“干嘛呢，妖鬼都走了，各回各家，好好布置一番，既然已经开战了，就一定会有下一次的了。”小明落下的时候，话已经说完了，目光撇过阿芸，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双手却有着骨白森冷的雪色骨刃。

“......”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走到她的身旁，“干嘛呢，走啊，回家啊。”

小明身上的伤痕仅仅只是勉强愈合着，还未完全生长，血痕依然在，鲜血倒是没怎么流了，不过粘附在身上的鲜红血液却没有擦去，已经渐渐变得黑色。

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俩，小明也知道，那战斗发生的区域，里面从来没有见过的整齐五道在一起的切痕是怎么来的了。

“赶紧的，各回各家。”像是怕围着自己两人的人们没有听见，小明自欺欺人般地重复了一遍。

大概是野心地趋势，大概也是因为真的熟悉，也是校园幸存者的一员，阿辰，走了出来。

“明哥......”

“嫂子......芸姐她是妖鬼啊，你看看她的手！”像是歇斯底里一般地指着那上面一丝血痕都没有的十根利刃，恐惧，这十年来，莫名的恐惧，从他的心底上涌而出。

大概不是野心......

十年，妖鬼，就生活在一个人类的城市里面，安安静静地作为人类生活着......可能......

但是，谁知道呢？谁知道那些野外探索失踪了，战斗的时候死亡了，乃至据说是离开了基地市的人，是不是被她吃了呢？

不然，为什么她能够强到如今的地步？

要得到她如今的智慧，到底，需要多少个人类？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只有她知道。

“我......怕啊！”阿辰面目扭曲着缓缓跪倒，毕竟他的妹妹，失踪了，他哥，刚死了，老郑护着他这么多年，终于，也到了自己直面死亡的时候了。

“......我走了，你们能撑得下去吗？”小明想了想，问道。

“你......”一直没有说话，阿芸这个时候才看向小明。

“大部分......”擦了擦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来的眼泪，阿辰越发地说不出话，“有威胁的......”

“吸~~~”吸了吸鼻涕，他想要继续说下去，但是看到阿芸的眼神。

“都被我杀了，新生的成长起来不够快，他们努努力，也就差不都了。”阿芸手上的骨刃被一根又一根拔下，没有再隐瞒了，血液从里面渗出，红色，却逐渐转变为浓郁的灰色，不同于小明身上因为干涸而变成黑色，仅仅只是褪去了伪装。

“唉......”有点不舍，不过，这么多年还是和阿芸一起过的，算了，小明摇了摇头，揽起身边人的腰，也好，也好，可以离开了，寻个安静处，了此残生，“算了我们走吧。”

“好。”没有反抗，阿芸被小明揽着腰从进来的洞口跳了出去。

成为夫妻这么多年了......

在意的仅仅也就彼此罢了，毕竟都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只是，当那个来进攻的男人死在阿芸的利刃之下的时候，大概，仇，也算报了一点了吧。

背着很多事物，小明怀里抱着阿芸，向着十年间生长起来的高大树林之中跑去，走了走了，深山老林里面隐居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