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岑博凝来不及平复呼吸,一进门就问起倪敏儿事情原由。
倪敏儿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仿佛没听到女儿的呼唤,还在用力摇着岑博文的手。
其他人都默然不语,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是岑博文先定住惊惶的倪敏儿,并将她交给岑绍雅好生照顾,然后他回头对着岑博凝沉重地重复了一遍关于岑绍康的桩桩件件。
岑绍康平日虽对岑博凝关心不多,但好歹是她爸爸,听此噩耗,岑博凝顿觉血气上冲染了眼眶,她的手也不由攥得紧紧的,调过来女儿对爸爸“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在不断翻涌冲撞。
好不容易整理了一遍凌乱的思绪,岑博凝压抑住难过的心情,条理清晰地哀求振中的掌舵人加堂哥岑博文帮助。
“哥,在公,爸爸做了这样荒唐羞耻的事情是他不对,按理说公司要怎么处理他都不为过;但在私,他毕竟是岑家的一分子,无论他犯了什么事情都会对岑家的声誉造成严重影响。念在这么多年他为振中付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恳请你能够为他请个好律师,帮他度过这个难关!”
“对、对!”倪敏儿也哭着忙不迭帮着腔,“我把我的首饰都卖掉,还有我那些包包都不要了,全部还给公司,只要绍康能好好的回家!”
要帮岑绍康,就意味着岑博文这位总裁要徇私难以服众;不帮岑绍康,也意味着岑博文这个侄子无情见死不救。岑博文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环顾茫然的众人,最后眼光停在了岑老太太脸上。
岑老太太心如刀割,却还镇定地用除了岑博文别人察觉不了的幅度微微点了点头,岑博文心下了然。
“二叔他,他以后不方便再回振中了。稍晚一点我和张律师再去一趟警察局看看最新情况。”
岑博凝因激动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不由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最后还是岑老太太出钱,将岑绍康挪用公司的钱补上,再经张启铭律师周旋了一番,估计岑绍康最多只需要进去两年,到时再缓刑减刑什么的充其量就坐一年。只是因涉及夏宇亨的赌案,岑绍康一时还不能保释出来。
倪敏儿和岑博凝去拘留所探望了一次岑绍康。才几天时间,岑绍康胡子拉渣,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不已,倪敏儿看了又是心痛得哭了一场。
“爸,你怎么这么糊涂!”
岑博凝这些天也一直为岑绍康的事情鞍前马后,难得见一面,对岑绍康是又愤怒又担心。
岑绍康忍不住苦笑两声,这些日子在这个不见天的牢笼里,他算是彻底把事情整明白了。
“是!我是糊涂!早没有看出自己就是夏宇亨精心设计的一把刀,这都拜我那个好侄子所赐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岑博凝听着事情的原委,脸上聚拢起阴晴不定的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