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请兄台带路。”韩铁燎负着肩上背胯的强弓,沉寂若孤寒的冷凝了片刻,才冰销若常的匿去了本该不易暴露的逐权之心,他低沉的回了一句,顿时那位奴仆诡异的一笑,想是瞧透了世间的阴晦,存着曲腰的敬畏,平常的说道“韩大人客气了,小人怎敢当得大人称呼一声兄台,但奉劝大人一句,这据传府与大名府的纠葛,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何况那位一直没有出现的人,还不曾败落,这世间没有他是不能做到的,如果他风云一出,谁人能制。”
韩铁燎闻罢一阵高山仰止的昂首,他自然知道这位奴仆说的是谁,那位高卓既远的人,让世人顶礼膜拜,无数效仿,但却仅有他站立在这世间的峰顶,一览众山小。而今他这一出走,并让所有具有蠢蠢欲动之心的人开始觊觎其风采,想要取而代之,而正真想要彻底覆灭他们的南陈之主,却阴诡绝伦的逐步收拢皇权,集聚中央,一直以来朝堂中支持大名府的臣僚,是看中了名姓宗族的赤子之心,但是继承这鸿鹄之志向的括易一室又在掌权之后,逐渐的清除异己,沦为政治争夺的砝码,所以当这位括易之主堪堪甫及出走之后,并让所有的敌对势力渐渐的联合了起来,他韩铁燎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粟,不足挂齿。
那位冷峭的奴仆自然有股傲气,但他并不明白身为前梁掖廷缇骑卫的悲凉,并不是一昧追求权力的利欲熏心之辈,那份执念无人能领会,也不轻易规劝,韩铁燎此刻高倨非常,他蔑视的骄傲并非是你一介平凡的仆役能够理解,两人给有所思。
巍峨山川,锦绣山河,一派群秀隽永的奇丽,观览这里处处透出一些晕霞遍染,尽皆深红的景致,萧萧风雨的淅沥,如是浣洗过后洒涂的初晴,极尽旖旎。这时只见一排飞雁翔游天际,衬托出远山剩水的高低错落有致,丽作婀娜多姿的舞空。
近处一笔峻峭皲裂的痕峰悄然的立顶,只见一颗苍松百态迎风摆曳的姿式,高耸入云的在顶端,其间烟云出岫翻卷缥缈,上面的草木如星石棋罗,一瀑“淙淙”飞泉涌入山涧间的渊潭深处,汇流在蜿蜒曲折的溪水里,“潺潺”的远去。不见其山,却忽闻水声徐徐的清晰。此峰道路崎岖,走的一阵就开始平坦宽旷。
也是那绵延无际的山峰,撇望而下,就此见到一个人“迤迤”行走在山涧小路间,此人饥渴难耐,仰天看了一眼缥缈入云的川涧悬崖,想到自己独自一人被襟迎风,流落至此,不由得傲然长叹道“秋萧兮兮一点风,巍峨山川半点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