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恒拾起“桀戮”的刀鞘,对沈浪说道:
“走吧,该下山去了。”
沈浪看着空着的刀鞘,疑惑的说:
“那把刀呢?”
“这场比试你既然赢了,这刀自然是不该再存在了,它已经折断,随着田啸天跌进了山谷之中了。”
“果然还是陈少侠考虑周到,沈某佩服、佩服、、、”
谁知这时陈一恒诡异的说道:
“我会这样记录在善德门的册子上,对外也会保证这样的口径,但是,这把刀其实是在我的手中,被我藏起来了,留作日后保命之用。”
沈浪顿时张大了嘴巴,险些叫了出来,刚要开口,却被陈一恒一口喝住:
“今天的事就这样了,你若再多一言,我们便同归于尽!!!”
空气一下变得无比寂静,四下无声,只能听见二人略显沉重的脚步之声。
陈一恒缓缓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呆立在一旁的沈灵杰,伤感的说道:
“这就是当年天青峰之战的真相。”
“哦。”
沈灵杰面色铁青疾步向外走去,陈一恒又斜靠在了床头之上,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想到了他走出这门时的表情,不禁心头一紧。
“不好!!!”
他猛的起身,向外走去,正看到了在断崖边一跃而下的沈灵杰、、、
陈一恒的头猛地抽动一下,张开了惊恐的双眼,汗水早已将他的枕头打湿了一片。外面太阳已经冉冉升起,照的窗前一片明晃晃的亮光。他急忙起身,出了居室向大厅走去,却看到沈灵杰早已端坐在那里,正在静心修炼。
这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
他兀自退回了自己的居室之中,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了那口精致的木箱,从腰间取出一串青铜钥匙,将三把寒精铁锁一一打开,翻起了木箱上的盖子。
躺在木箱之中的,正是那把完好无损的“桀戮”之刀,虽然多年未见天日,但此刻刀身却依然透着森森阴冷无比的杀气,果然是一把好刀!
陈一恒叹息了一声,在桌上垫起了一张帛纸,提笔写道:
我乃陈一恒,罪人一名,当年天青峰之战因督查不利导致沈浪携带暗器入场,田啸天因此殒命。事后又不知悔改,为保晚节与沈浪弄虚造假,颠倒黑白,罪不可赦,特此留书信一封,还后世人一个真相。
之后,他便将天青峰之战的始末详细的记录到了这帛纸之上。写完之后又咬开自己的拇指,在书信的最后按上了自己的血手印。
结束了!他终于还是没能向沈灵杰说出当年的真相,他怕因为自己的不慎,又让一条鲜活的生命黯然陨落。他将信装入竹筒之内,又用蜜蜡将其封好,放在了那口木箱之内,重新上起了锁。
我曾经以为我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该站在正义的角度去改写别人的命运,现在看来,我真的是愚蠢之极!!!
他默默走到断崖边上,发动周身所剩的全部内力,将这木箱扔的老远老远,顷刻间,木箱便被无尽的海浪卷走的消失了踪影。
一切都交给老天来决定吧,他苦叹了一声,好像终于放下了这几十年的包袱,又好像没有放下,燕过无声,但是被钉过钉子的墙面却会留下永远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