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州知府赵知行跟在后面,随一众捕快踏进了这山庄前院之内,抬眼间便被面前残暴血腥、无法直视的悲惨一幕给吓呆了,他双腿忽然一软,顿时觉得头晕脑胀,昨晚食下的酒肉还在胃中翻滚,却被这浓浓的血腥味勾引了出来,哇的一声吐了满地,之后还在不停的干呕,脸色看上去惨白无比,憔悴不堪。
“大人,要不我扶你去屋子里坐下歇歇。”
赵大人轻轻点了点头,看来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谁知二位捕快刚扶他进了一间屋内,眼前的情景却比院中所见更加恐怖万分,四处溅满的血迹,未经雨水冲刷,此时已经变成了红黑色,血腥之气比外面浓上了不知多少倍。这样的所见所闻,使赵知行再难忍受半分,又在那里不断干呕,呕的心肺都快要窜出来了。
“快,快扶我出去!”
这二人又将他扶了出去,这屋内屋外都待不得,二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思虑再三说道:
“大人,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府去吧。”
这赵知行又何尝不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此时独自离开,若被上头知道了怪罪下来,自己这官儿便再也别想当下去了。想到这些,他无力地摇了摇手,虚弱的说:
“给我寻一张干净的椅子来,我必须在这里守着,你们不用管我,先去帮着查明情况,再来回报给我。”
“是,大人。”
于是赵大人便坐在这椅子上,将自己的头部朝着筑剑山庄的高墙,不敢再回头看向院中的一切。过了个把时辰,各处捕快全都聚在了前院之内,一个个脸上都是哀伤叹息之情。
“禀告大人,这庄内所有位置均已探查清楚,庄内共一百六十三人,均已遇害,无一人生还,实在是惨不忍睹。而且,这山庄庄主沈严及夫人沈周氏也在其中。”
赵大人心头猛地一惊,全身气得发抖,哆嗦着说:
“什、什么?一百六十多条人命?这得是怎样的深仇大恨?现场可否留下线索?能不能看出是何人所为?”
“回大人,下属们方才商量了一下,受害人所受的致命伤及伤口位置等有许多不同之处,初步判断并非同一门派之人所为,但要说具体的情况,恐怕还要等后续调查才可知晓。”
听了这话,赵知行将右手抬起放在眉心处使劲搓了搓,眼神飘忽不定,徐徐张口说道:
“去临近府县借调几名仵作过来吧,将每位受害者的情况一一记述清楚,方便后续调查,此处留下一二十人轮流把守各处出口,也许这伙贼人会再次折返而来,其余人等与城防官兵联合起来,对所有进出之人一一盘查,有可疑的人可先抓回来询问,绝不可错放一人!”
“可是大人,这些人武功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