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郑奕又回到了实验室,七八个师兄正对着看着自己,站在最前面是身穿白大褂的导师,他冲自己露出欣慰的笑容。
“郑奕,我们终于成功了,实验完成了。”他们拥上来,说道动情处更是与郑奕拥抱。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成功的。”导师拍着拍的肩膀,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我?我自己恐怕……”郑奕有些犹豫
“你不愿意吗?”导师寒声问道,脸色骤然冰冷,看着如同僵尸一般叫人胆寒。
郑奕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他的手死死钳住。
就连站在他身后的同僚也目露凶光。
“你必须去,否则我就白白牺牲了。”导师瞳孔洞洞涌出鲜血。
“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也将付诸东流。”身后的师兄弟神色凄惨。
郑奕赫然起身,胸膛剧烈起伏,额头隐隐冒出汗珠。
目力所及依旧是自己的房间。
原来是个梦,郑奕颓然的躺在床上。弗洛伊德说,梦境是压抑到潜意识里冲动和愿望的反应,对此郑奕持保留意见。这个梦中出现的实验,已经成为他不愿回想起的记忆。
眼睛放空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天花板其实离他很近,大概只有一米五的距离。没办法,为了loft多出来的那点二层空间,他只能牺牲上下的高度了。
床前床后的墙上都挂着一幅画。床前是莫奈的日出,床尾是梵高的星空。那天超市打折,45块两幅画另外赠送几个长钉和一把锤子。
急需一把锤子的瞬间被激发起了对艺术的热情,当时就走不动路了。
虽然画作十分小,只有A4大小,可他并不影响每天早晨抬头看着日出起床,晚上看着星空闭眼。达到灵与肉的大一统。
下意识的去伸手摸手机,却发现床头柜上空空的,只剩下线了。最后在枕头下面才发现了自己的手机。郑奕点了点按钮,发现已经黑屏。
郑奕不禁回想起昨晚……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的,只隐隐约约回忆起后半夜喉咙里很呛自己一直在咳嗽,周围似乎闪动着光亮,空气中闷热无比。
现在是初秋,正是流感的高发时节。
郑奕摸了摸额头,额头凉凉的,并没有生病,也许是睡了一觉自动痊愈了。
郑奕没有多想,以现在他的年龄,夸张点说没什么小毛病病是一觉治不好的,如果有,那就两觉。
收拾穿戴完毕,郑弈离开家门开始一天的工作。
半个小时后,一台起码有十五历史的汽车驶进达茂购物广场的露天停车场里,熄火时甚至还发出连串抖动,就像男人最后那一哆嗦,透露出一丝运动过后的疲惫。
郑奕吹着口哨下了车,向着专属于他的诊所走去。
而他的诊所详细位置就位于这座繁华购物广场的角落里一家医疗整形医院上面二楼的火锅店旁边因为觉得地方太大,隔开对外出租的小房间里。
嗯,有点绕口,但好歹还算市中心。
沿着楼梯走到二楼,一上来就看到了白底蓝字的招牌。
“郑式心理诊室”乍一听还以为老中医,其实他的职业是心理医生,一种大众既熟悉又陌生的职业。
熟悉的是很多影视作品小说都会提到它,而陌生在于对这个职业的了解程度上。
现实中的心理医生可不像电视剧里那般风光,甚至不算是正式的职业名称。
精神病人有了症状,第一时间想到的总会是三甲医院的精神科或者是阳州八院这样的专科精神病院。
而下游的心理咨询,像什么育儿经验了,处理青少年叛逆了,夫妻和睦人际关系之类,又被心理咨询师把持着市场。
外加上心理医生行业本身,由于缺乏专业评级手段,可谓是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敢自称心理医生,导致民间风评很差,进一步压缩了生存空间。
据郑奕自己了解,有许多心理医生已经纷纷转业,要么进入私立医院,要么直接转行了。
像是郑奕这样正儿八经的心理医生,如今已经很少了,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