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层的飞卢上也站满了人,跟甲板上一样,也在船尾的地方站着二三十人,与甲板上的投手不同,这里的水手都弯弓搭箭。
在三层的雀室上,二十名弓手呈鹤翼之形分列左右,中间站着三个人,这三人中,居中站着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在女子的两侧,分别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跟一个八九岁的男孩。
这女子,一袭布衫临风而立,勾勒出美好的身形,姣好的脸上未着粉黛,头手间也没有任何配饰。面对越追越近的水贼,甚至已经能看到赤马舟上水贼的凶残的狞笑,女子也没有丝毫动容,抬起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不经意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玉色的光芒。
左手边的少年,一袭劲装,腰悬宝剑,俊朗的面容上英气勃勃,虽然看起来年岁不大,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稚气,反而有一种经过历练的成熟感——不过在这个乱世,这倒也可以理解。
令人惊奇的是,女子右手边的男孩,面对来势汹汹的水贼,竟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看他稚气未脱的脸上的表情,他的淡定显然不是强装的。
也不知这三人是什么来历,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除了他们三个,船上竟没有一个能做主的大人,也不知他们家的大人怎么放心让三个孩子在江上游荡?
在三人的注视下,赤马舟追了上来,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最先发力的是楼船上的拍杆,饶是赤马舟风搔的蛇形走位,依然被拍杆拍个正着,咔嚓一声,一艘赤马舟被拍的稀碎。随后就是甲板上的投手跟二三层的弓手,居高临下的向灵活的赤马舟投矛射箭。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一交手,这伙水贼就知道遇上了硬茬子,能在颠簸的船上射出密而不散的箭矢,这绝对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不过事到临头,现在再想跑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些刀头舔血的水贼们相信,只要让他们靠上楼船,船上的人再精锐,也只能落水任他们宰割。
迎着密集的箭雨,水贼头目心中委屈:你们这么厉害,干嘛一看到我们就跑?害得我以为遇上了肥羊呢。
离着这里不远的地方,也有两伙人在水上追逐,在前面跑的那伙人看他们满脸惊慌、衣衫不整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人。而在后面追击的那伙人,则正好相反,一看就是好人,为啥?因为虎踞船头一马当先的正是于淇!那前面狼狈逃窜的也就不难猜了,正是被于淇击溃的宗族私兵护着他们的家老们在逃命。
双方很快就相遇了,毕竟那楼船那么高大,立在水面上那么显眼,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看到楼船后,于淇一愣,随即注意到了楼船面对的窘境,略作思考,于淇就领着几艘船过去救援那艘落入险境的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