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听此人自称为齐平县衙役,有紧急公函须亲自呈交州正大人,便不疑有他,欣然放行。
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儿,他们怎能不怕。
“大大人,您您”
孙振邦扫了那两名守卫一眼,问道:“此人是什么来路,你们可知道?”
“回禀大人,他自称齐平县衙役,有紧急公函要亲自呈递给您,我们便放行了。”有一名守卫说道。
“为何不来通报便直接放行,以至于他命丧黄泉。现在罚没你们两个人的俸禄,为其料理后事。他的家人,也要有你们两人来奉养资助,你们可有意见?”孙振邦板着脸说道。
“大人,我们心服口服。他的父母就是我们的父母,由我们来奉养。他的孩子若未成人,也有我们来抚养。”两名守卫异口同声,信誓旦旦。
孙振邦直勾勾的盯着两名守卫,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但愿如此。搜一搜,看看他的公函在哪里?”
两名守卫用膝盖当脚走,忙不迭地凑上前去,在那名衙役的身上摸索起来。
有一名守卫在衙役的怀中搜出一个文书袋,里面放着两封书信。
第一封书信乃是齐平县令葛文忠所写,上面盖着县衙的大印。
另一封署名乃是杨振,同样加盖了私人印鉴。
孙振邦看到这两封信,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亚于十五个吊桶七上下。
他急忙拆开县衙的公函观看,见上面写着:齐平县呈报州正大人知悉:今有江湖神秘势力,血洗齐平侯府。老侯爷利剑穿心而亡,老侯爷续弦的老夫人割喉而亡,百名护府亲卫,三十名男仆,二十名女婢,以及四大金刚,无一生还。下官诚惶诚恐,伏惟伏泣,望大人收到公函后,火速派人指示下一步工作。
孙振邦看完公函,吓得面无血色,体如筛糠。身体摇三摇,晃三晃,若非两名守卫及时将他扶住,或许他也会不步入那名衙役的后尘。
两名守卫缠扶着孙振邦回到二堂之内,让他坐在太师椅上,开口问道:
“大人,你还好吧?”
“”孙振邦一言不发,双眼无神完全失去了焦距,那信纸在手中抖的哗啦啦作响。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吓得脸色苍白,这州正大人万一急出个好歹,他们两人纵使长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在这里守着,你速去演武场,务必寻回大少爷。现在,也只有大少爷才能够代大人做主。”
显然,说话的这名守卫颇有见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好我马上就去!”另一名守卫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回来!”
孙振邦骤然清醒过来,看着即将迈出房门的守卫,顿时大喊一声。
此事太过重大,影响甚巨,必须计议停当,决不能草率行事。
孙振邦稳了稳心神,打开另一封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
这封信的内容与县令所写有所不同,它侧重描写齐平侯府被血洗的主要原因。
孙振邦看完此信,缓缓闭上了眼睛,他要好好捋捋,此事究竟该如何处理?
朝廷勋爵府邸惨遭血洗,必须要上奏朝廷。但奏折怎么写,却是一门学问。
关乎他的政治前途,以及齐平县令葛文忠的身家性命,他不得不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