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帝英宗很揪心,午饭都没吃。
黄门侍郎赵巽趁着四帝英宗出神之际,匆匆赶到殿前,来劝严宸。
“我说严御史啊,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在这儿跪着累,陛下那儿也觉得烦,午饭都没吃。依咱家之见,你还是回吧。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严宸跪了一个多时辰,膝盖都已经肿了,但依旧咬牙坚持着。
“赵大总管,您也甭劝,陛下不收回成命,我便跪死在这里。”
“我说严御史,你怎么就这么固执。你跪死在这里,倒成就了忠臣之名。但是,你可曾想过,将陛下置于何地?”
赵巽苦口婆心,奈何严宸油盐不进。
“唉!”
苦劝无功,赵巽很是气恼,跺脚叹息一声,一甩袖子走了。
后殿中,四帝英宗听见脚步声,眼皮一撩,问道:“劝过了?”
赵巽苦笑道:“是,陛下,话不投机半句多。”
“哼!若能被你劝回去,那还是御史言官吗。他们这种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是恼人,却又离不得。”四帝英宗无奈的摇头叹息。
“陛下,睿王殿下在宫门外请旨求见。”
“不见!”他正烦着呢,哪有心思见睿王。
“等等!”四帝英宗心思电转,那小子心思活络,或许能解僵局。
想及此处,改口道:“宣!”
不多时,睿王来到承乾殿后殿,躬身道:“儿臣叩见父皇。”
“免礼,有什么话,坐下说!”
“谢父皇”,睿王坐下之后,回禀道:“父皇,儿臣为严御史而来。眼下,种种谣言全部牵涉齐平侯府,当派一重臣前往察查。”
四帝英宗点点头,“依你之见,当派何人前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既可查齐平之事,又可解父皇之忧,两全其美。”
四帝英宗双眼一亮,“你是说他?”
“是的,父皇,非他莫属。”睿王点头道。
四帝英宗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就依你。”
“谢父皇。不过,儿臣以为大张旗鼓的去,反倒查不出什么。倒不如给他补个实却,州正或是县令,都可以。”
四帝英宗闻言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小子好深沉的心计。不过,能用在正途之上,却是天大的好事。
“好,就给他个齐平县令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睿王起身躬身一礼,出了后殿,径直走了。
四帝英宗闭目沉思片刻,吩咐道:“赵巽,拟两道旨,第一道:巡街御史严宸,以死胁迫君父,臣道有失,特贬为齐平县令,即刻离京,不得有误。”
“第二道:齐平县令葛文忠治县不严,匪患横生。即日起降级留用,仍以原职辅佐县令,将功赎罪。”
承乾殿前,巡街御史严宸摇摇晃晃,已经知撑不住了。他终究是文官,不似武将那般皮糟肉厚,体力充沛,跪了两个多时辰,即将虚脱。
昏昏沉沉间,听见脚步声音响,抬头望去,见是黄门侍郎赵巽,捧着两道圣旨向自己走来,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听着。
待黄门侍郎赵巽宣完旨意,严宸再也坚持不住,晕死过去。
现在他只是齐平县令,不再是巡街御史,再跪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赵巽派了两名禁卫,架着严宸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