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知是悲凉还是欣慰,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郎君肯为了两人的幸福付出一切,悲的是这毕竟有悖于道义,而且若尘身为武侯徒弟,自己也是一派首徒,竟还是为他人所要挟,不禁悲从中来,她上前拉着若尘的手,轻声道:“你果真想好了?”若辰眼神一动不动,重重地点了下头,沉声道:“我,若尘,要抓紧属于我的一切!”丹心听了,眼泪终于肆无忌惮从眼眶中喷涌而出,把头靠在若尘胸膛上,哭出声来,道:“无论结果如何,我一定陪你到天荒地老,不惧生死!”说完,竟然笑了出来,泪中带笑。
安如凤心里面如释重负,看着眼前这对苦命鸳鸯,想起自己和那人的命运比这还要坎坷,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不知日后他会如何看待现在她所做的这些,想着想着,自己倒是掉了一滴泪,赶忙用手擦拭一下,强作精神,换作刚才严肃认真的脸色对着若尘说道:“明日比武,记得将此物提前放于你师父的茶中,此物溶于水受热容易气化,所以不用担心事后他人查验,叶掌门虽然比不得你师父功力精湛,但打败你那师兄也是手到擒来,你自放心,为了通天经,该配合你的我们只会配合,切记,我们,从未见过面!好了,你快走罢。”
若尘点了点头,牵着丹心的手,一踮一踏,已不见二人身影,只剩水声悠悠。
安如凤望着这百尺瀑布,泛着波浪的湖面,耳边似乎响起那日芸薹花边传来的箫声。
那曲《妆台秋思》?
“是你么?青仁!”她惊喜回头对着黑压压的密林说着,然后扫视周围。
松栎林中一小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闪出一黑影,来人约莫七尺,来得近了,剑眉星目,肤白若雪,青边蓝底丹鹤绣荷花道袍,朝天髻,手持玉箫,翩然踱步而出。
安如凤秋波流转,可是转瞬即逝,柔情黯淡下去了,但仍微笑着问:“你师父也来了吧?他在哪?”
青仁道:‘师父放心不下你,让我来暗中保护。“
安如凤嘻嘻一笑:“莫不是你主动请缨要来的吧。”
青仁被发现了小心思,干咳几声,打个哈哈道:“这种事情岂能劳烦他老人家,他年纪大了,容易受凉。”安如凤听了只暗笑。
两人默然无言一阵。
安如凤先出口打破这缄默,道:“你这小道士,怎么会吹这首《妆台秋思》,你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意思吗?”
青仁顿了一下,才轻声道:“知道的,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吹过给我爹爹听......”
安如凤:“后来呢?”
青仁:“妲靼来了,他们死了。”
两人又一阵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