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以狮吼功震骇了这一营金羽卫,吼声所过之处,暴毙倒地者不计其数,西风临两手鹰爪在人群中穿梭来去,不知不觉间飞狼卫伤亡过半。两人各自一身麻布长袍,原本一黑一灰,如今一场厮杀下来,身上所着衣物已经被一片片的鲜血染红,他们翻身跳跃的时候,身上长袍跟着翻转并有点点残余血液飞溅而出,一旁还未轮到上阵的金羽卫和飞狼卫也是从军旅中百里挑一而进的皇城内卫,但是他们看到眼前这幅如同地府末日一般的景象时都不自觉地后退数步,连吞口水。
“哎呀,皇城内卫果然还是一群窝囊废啊。”一阵粗犷而又轻蔑的声音在李府上空盘旋。
金羽卫、飞狼卫、东方明和西风临不自觉地都往上方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这人有九尺高,赤红色袴褶服,白色方冠,可这身官服即便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却依然是松松垮垮的,这人还戴着黑色面纱挡住了自己的脸,最令人惊异的是,他那长胡子已经到了腰部,这时他站在李府莫羡天和容媚儿那几人所在饭厅的房顶上,微风一吹,那及腰的长须随风飘扬配合那一身的宽大官服显得有几分滑稽。
东方明和西风临正想开口。
——“咻”,“淅”,”瞬“,三种不同的箭破空声从四面八方而来,有的带着火,有的涂着绿色的不明毒药,有的沾着黑色的污秽之物,随即听见一阵整齐而高亢的喊声:“天无不儆,民无不敬。”
这群箭雨不仅仅冲着东方明和西风临二人,甚至连一些金羽卫和飞狼卫都中了箭,东方明和西风临看着一些金羽卫、飞狼卫的兵士中箭时仍旧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着背后的夜空,饶是二人闯荡江湖多年也不免为之哀叹,天儆中人果然对除了陈乾和当今皇上外的其他人都视同草芥,火箭射中李府的楼房,火势逐渐蔓延开来,火光逐渐刺眼。
两人相互靠背,各自捡起地上散落的长枪和朴刀阻挡四面八方的箭雨,而躲藏不及的许多飞狼卫和金羽卫或者死于箭毒,脸色发青,或者在中箭之后伤口被箭上的污秽之物感染,从麻木到逐渐死亡。
饭厅屋顶上,那赤红色袴褶服官人身高体宽却身体灵活飘逸,一下一下地躲避对面云姨从袖中绣花弩箭射出的细如发丝、近乎不可见的银针。云姨蒙着面,一双玉手上下纷飞,在月光下那些银针闪着银光,仿佛数以千计的萤火虫向那赤红色袴褶服官人冲去,可是银针越发越密,但并无一针到那赤红色袴褶服官人身上。
眼见得那赤红色袴褶服官人就到身前,听得他嘿嘿冷笑:“风韵犹存的老美女呦!”,云姨瞳孔一缩!那赤红色袴褶服官人笑完,刚刚一直在腰间背着的双手终于伸了出来,拿着一根混铁铁棍,有手臂般粗,手腕一抖,马步扎地将棍子往云姨一挥!
一阵云烟散去,云姨不见身影。
这官人也不急。
“哦,东瀛隐遁术。不过你也跑不了,那就先拿你好友下酒吧。”
箭雨渐渐稀疏,刚刚被东方明和西风临两人击杀的飞狼卫和金羽卫的尸体又层层叠叠地多了一层,多半是在天儆的箭雨下身亡的,红色的鲜血在地上流淌,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东方明和西风临两人此时也抵挡箭雨而满头大汗,略微气紧,忽而东方明道:“西风老兄,你还有没有听到屋顶上钉钉钉的声音?”西风临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刚刚的声音没了!”东方明紧张道:“不知云妹有没有事。”西风临顿时冷汗直下:“啊,云妹,云妹!”西风临喊了,东方明也接着喊:“云妹,你如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