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着始终坐在那里,刚刚只是稍稍避让的陈阎!
“那谁!就那谁!”
青年看了一眼身旁的狐朋狗友,那谁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还是身旁一个稍稍胖一些的青年拍了拍脑袋:“好像是陈秀才!也就这家伙跟这两个小要饭的走的比较近!”
“对对对!陈秀才!这家伙好像消失挺长时间了!”
身旁人的议论让青年回过神来,既然是同县的!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原来是你啊!他娘的,就因为你,害的老子天天都得被家里那帮老不死的念叨!会读书了不起啊?不还是个穷秀才!”
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下子气急了,一脚就朝着陈阎踹了过去。
陈阎没有躲避,但是这一脚也没有踹下来,因为一个老者挡在了身前,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脚。
正是那个卖包子的老汉:
“赵少爷,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就算了吧,您今儿的早点钱就免了!算老汉我请您的!”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给身后的陈阎使着眼色,显然是示意让陈阎带着二狗子先走,免得继续趟这趟浑水。
“你给老子滚!”
那赵姓青年似乎是昨晚输多了,显然心情很是不好:
“要不是家里那些个老东西,老子这一大早用的着来吃你这些破玩意?真特娘的晦气!再说了,老子还差你这几文包子钱?你在施舍本少爷?你以为本少爷是那个要饭的?”
说着,赵姓青年朝着陈阎身前淬了一口浓痰。
陈阎看了一眼,浑然没有在意,甚至从始至终他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消失半点,看了一眼很是狼狈的二狗子,将其扶了起来。
“就是他当初在赌坊打得你?”
陈阎问道。
二狗子点了点头,看着那边苦苦哀求的老者,以及唾沫星子飞出,越说越气,甚至又给了老者一脚的青年。
“那为什么不还手呢?”
陈阎再度问道。
少年愣了愣,眼睛迷茫的看向他:
“他父亲是县尉,我得罪不起的!”
陈阎抿了抿嘴,随后重新露出笑容:
“他是不是个恶人?”
少年想也没想,狠狠的点了点头:
“听说这厮先前还做过那强抢民女的事情,后来虽然被县尉老爷拿银钱摆平了,但是那女子自缢死了,却是再也活不过来了!他做过的恶事不少,但是就这件事最让我气愤!”
陈阎继续问道:
“那你觉得他该死吗?”
少年想也没想,点了点头:
“那些破事!死一百次都不为过!”
陈阎终于露出笑容继续道:
“别人无缘无故要打你,你自然可以打他,别人无缘无故要杀你,你就可以杀了他!现在他无缘无故要打你,你就可以打他,甚至打死他!”
“可是他父亲是县……”
二狗话没说完,便被陈阎打断道:
“记住!你是在惩恶扬善!为何要考虑对方的身份背景?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况且……有我呢!”
少年抿起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先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
少年仰着头,那双黑亮的眼眸仍然璀璨如星辰。
然后,在少年的记忆和印象之中,始终都那般温润平静的陈秀才张了张嘴,说了一句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能从这陈秀才口中说出来的话: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