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确定是男是女就提前标榜上皇子了,那群人的野心真是昭然若揭,怪不得——呵。”钟离卿没再说下去。
男子虽有疑问,但并不会开口。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一向明白得很,极有分寸,绝不会让人生厌。
“上次的那个人可解决了么?”
“派出去的一队无人生还,”男子的神态凝重了些,“要不要……我亲自去了结了他?”
“不必,”钟离卿摇了摇头,“这次既叫他逃了,今后定然对我们防备更甚,在此人身上浪费人手显然不智。着暗影吩咐下去,加强戒备,并放出消息,那件东西在他手上,其后走向不必干预。”
“好。”
……
看守的内侍显然对洛墨的到来极为不解,道:“娘娘,您这是……”
洛墨微微一笑:“辛苦这么晚还在看守,我有几句话要问里面那个宫女,问完了便会立刻出来。这是一点心意,拿去喝酒罢。”
随意眼神示意身后的荔枝。
内侍接过银钱,使劲捏了捏,谄媚地笑道:“小的谢过娘娘。不过还得提醒娘娘一句,那宫女咬舌自尽没死成,反倒舌头受了损,据太医说呀,以后说话恐怕是利索不了咯。”
而后躬着身子告退了。
人人只当这不过是个冒犯了主子的小宫女,内侍还道她命好,没被赐了一丈红。也就自然没谁会在乎她的死活。
屋子里有些潮味,角落里的小家伙被突然亮起的烛光惊得到处乱窜,不时发生‘吱吱’的声音。
洛墨不禁皱了皱眉。
而那绑着的人听到动静后,睁开了眼,见来人后瞳孔一缩,发出呼噜呼噜的两个音节,洛墨好歹才辨认出她喊的是皇后。
是皇后,没有后面的娘娘。
“你敢对皇后娘娘不敬!”荔枝上前道。
“荔枝。”洛墨看了荔枝一眼,荔枝只得瞪着那名叫杏儿的宫女站到了边上,等主子发话。
“杏儿,对吧,”洛墨顿了顿,道,“阮家的赐姓家奴,自小与阮红袖一同长大,被阮红袖认为干妹妹。我说的可有误?”
杏儿没说话,但表情已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其嘴角勾起,眼里满是倨傲,还有一点嘲讽的意味,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
“你自小失去家人,对亲情极为渴望,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倘若阮红袖真的拿你当妹妹,怎会在你自毁前途抢走手帕并吞下的途中一言不发呢?又怎么会在你被拖走之时一句都不为你辩解呢?”
先前勾起的嘴角已有了些僵硬的感觉,但她仍是笑着。
“你被绑在这么个地方怕是还不知道吧,自那些个所谓的沙土被清妃发现后,嘉延宫的大宫女都被换了个遍,你可知道为何?以阮红袖的手段,你说她们都去了哪里呢。”
杏儿的嘴巴大张着,不断地叫嚷,然而在场的两个人谁也没能听懂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为了保守自己有孕的秘密,所有知情者都得死,”看着眼前挣扎要来抓自己的手,洛墨没躲,而是接着道,“你觉得这样的你能逃得过吗?”
不过是一个忠心为主的宫女罢了,洛墨想到了什么,凑近低声道:“我有办法可保你一命,写下你为阮红袖做的所有事以作把柄,交给我,我便可送你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