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不慎扭了脚,其实是一场要有计划的预谋。
柳云瑛的目光略过台下自称为她的姐姐的那些人,清妃目光冷淡得一如既往,秀妃眼里明显有着嘲讽,似是在说她柳云瑛连落地都不稳还跳什么舞,嘉妃举起茶碗饮了一口。
是谁,会是谁呢。
最后一礼作为自己目前最大努力的行动,柳云瑛拖着钻疼钻疼的脚踝缓缓地往台下走,也不知到底伤势如何,她连站立都觉得一阵眩晕。
这时一只手臂伸过来,有如荒漠行走许久的人见到一滴水,柳云瑛没来得及思考那手臂是属于谁的便搭了上来。
“娘娘,我送您回宫。”
声音有点耳熟,但如此正式场合的大殿内怎么会有她小小一姬宫里的人,柳云瑛一惊,转头一看。正见凤仪宫的掌事大宫女青提在对她笑。
……
人们只道微末失误,并未对于已经下了场的柳云瑛投去太多瞩目,一张以木架支起来的红纸吸引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
除了大着肚子的仁、嘉二妃,目前没有表演过的就只剩下洛墨了。
对于这位贤名在外的皇后,人们自然非常期待,虽然心里多少都有些对这张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红纸嗤之以鼻。
皇后娘娘又不是李嫔,没有那般卓绝的画技,但也无妨,洛墨本来也不想那么做。
“皇上,看好了。”说完这句话,洛墨便直接从上座走到了台上,反正她的节目不需要什么准备,有支蘸墨的毛笔就够了。
顶着众人或期许或无甚情绪的目光,洛墨老神在在地拿起了毛笔。
如众人所想的那样,洛墨确实没有出挑的才艺可展示,唯独那一手字可以搬到台面上。且重生以来,每每洛墨感到心浮气躁时便会提起笔来练字,久而久之,心态沉静下来,书法倒也奇迹般显著地提升了。
大概是老天看她实在无才,便给她安上了个书法将就作为一技之长。
为防止自己宽大的衣袖染上墨迹,洛墨还抬起左手揽住了多余的袖,看得底下人一阵心急,搞不明白皇后娘娘站在台上许久啥也没干就挽了个袖子到底有何贵干。
这么一磨叽,场面着实热闹不少,多是在议论皇后娘娘到底要干什么。
“洛丞,皇后这是在做什么,你可知?”
洛与青看了看阮峰一脸的褶子,心知他有意嘲讽自家女儿,便不打算开口,可阮峰那老家伙忒不识趣,没一会儿又出言问他道:“皇后不会是想不出来要表演什么,又不愿意落了太后的面子,所以找张红纸来冲门面的吧?”
“阮丞既颇为好奇,便应瞪着眼睛往台上瞧,何必总来我读书人身边儿找无趣,”洛与青转头撇了他一眼,进而继续将认真的目光投在自家女儿身上,顿了顿道,“你家二女儿都没能上场。”
阮峰讨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弹了弹衣袖,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心道以后再找洛与青得扯跟他女儿不相关的话题,否则一谈到他家闺女,不仅话匣子关不上,别人有一点说他闺女不好都得冷着脸怼到底,怼到你不得不服为止。
那边嘉妃和清妃也差不多。
“清妃,你说皇后姐姐到底要做什么?”阮红袖问裴若道。
“不知。”裴若摇摇头,低头剥着橙子,一副不想和人多说话的样子。
“哎,皇后姐姐一直没什么才艺,我现在着实为她揪了一把心呢。”阮红袖皱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