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时候,举办奥运会带来的热潮还没消散,喷泉、音乐、啤酒、狂欢,百年奥林匹克公园几乎天天都有免费的音乐会,从全国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来这儿旅游的人是源源不断、络绎不绝。”
“马丁路德的历史故居、南北留下的战争遗迹……总之哪里人多,我们就会去打扫哪里的场地,白天穿梭在人堆中送东西,晚上撅着屁蛋满场地捡垃圾。”
“因为一直没能吃饱的缘故,我和亚历山大几乎是附近的黑小子当中最矮小的,穿梭在人堆中就像两条小泥鳅,打扫某些成年人难以弯腰勾到的角落也比较轻松。”
“再加上我们只收一份钱,所以我们成为了编制外的常用清洁工,几乎一整年都在为亚特兰大的环保事业做贡献,我们为这片土地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汗水。”查尔斯说着笑了笑。
亚历山大也会心一笑,看得其他两人也跟着微笑起来。
查尔斯继续说到:“小半年的时间,我和亚历山大挣到了即使是我们父亲也会眼红的工资,但是这也招来了其它黑小子的贪婪。”
“他们一共有六个人,堵在了我和亚历山大回家的路上,亚历山大和我分开跑,结果我被追上了。”
“追来的三个人每一个都比我强壮,我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狠狠地揍成了猪头,就是脸上肿到五官都挤歪了的那种程度。”
查尔斯鼓着脸,用两个手按着他的五官模拟了当时的状态;挺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鼻子歪到一边,肿起来的脸颊和香肠嘴。张启东光是看就觉得很惨。
“然后他们一人吊着我一只手,把我的腿拖在地上,像拍电影那样把我拖回了堵我们的那个路口,并且商量着用我威胁亚历山大交出工资,结果他当时也在那,而且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脸和我一样肿,甚至脑袋上还有血流下来,可是他的两只拳头上也全是血,他的眼睛非常凶狠,就好像蕴含着爆裂的火焰,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他很帅。”
“他主动朝着那三个人发起了冲锋,我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拳就打趴了一个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邻居,随后就被三个人围在一起揍。”
“我心想我得爬起来,我不能就这样躺着,当时我的手被他们吊着,脚被拖在地上摩擦了大半个公里,全身都火辣辣的疼,但是我就想着爬起来。”
“后来当我爬起来的时候,亚历山大已经打赢了,他成功地打晕了一个最强壮的孩子,把其他两个人都吓跑了。”
“我惊呆了!”查尔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起来像极了张启东常用的表情包。
“后面的几年里,我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但是亚历山大战胜了一个又一个的街区霸主,同时开始组织我们几个去到附近的富人区打临工。”
“因为得到清洁队信任的缘故,我们挣钱越来越轻松,到最后,我们不用干体力活就能挣来一份完整的标准工资。”
“就是在十岁那一年,我和亚历山大过上了能吃饱喝足的生活,结果我的身体就像打了激素一样在生长。”
“同年,亚历山大的父亲执意要取代他的工作,但是雇佣我们的人都不肯,于是他限制了亚历山大的人身自由,最后在一次他醉酒家暴时,我失手打伤了他,挺严重的那一种。”
“从此之后亚历山大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我的身体也开始不断发育,最后就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
“大哥,别人让你讲一下你为什么那么壮,结果你差点把你这一辈子都讲出来!”张启东在窗外默默吐槽。
不过不得不说,这的确很有用。起码现在那两个看起来和他们不熟的白人同学,此时和他们亲近了许多。
“那我也能问一个问题吗?”白人女孩问到。
“可以。”查尔斯开始继续干手上未完成的活。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任由他们抢走你们的枪械?”
听到白人女孩问的话,陈歌月脸上的面罩也出现了字幕,“那把枪就是我和那个亚历山大联手在实验室做的,是他替我记录数据的报酬。”
“噢,原来如此。”张启东恍然大悟,原来是她送出去的东西给人抢了,安排看门的小弟被人打伤了。
房间里的亚历山大和查尔斯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还是查尔斯率先开口了。
“事情还可以从刚才的故事往下接着说,在打伤亚历山大的父亲后,亚历山大就开始负担他们一家五个人的生活费用,他母亲、他父亲、他姐姐和他弟弟。”
“我们必须干一点费用更高的活,才能养活他一家人,于是在某一次,我和他去富人区给人修草坪的时候,遇到了亚历山大的老师,也是他的指路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