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李安郎将昨晚的事都和奚清竹说了?
沈盈盈立时否定了这个想法,李安郎要是想说,早就说了,没必要等到奚清竹过去了才说。
“那刚才李安郎还和我说他是病了呢。”
说这话时沈盈盈偷偷观察着奚清竹的神色,她面上却没有任何波动,只是许久之后缓缓说道:“不是他说的。”
看来是奚清竹自己察觉出来的,那应该不会想到她头上的。
“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沈盈盈也不再说这事了,劝奚清竹回去换身衣裳。
奚清竹任由沈盈盈牵着回了住处,一路上是一句话也没说了,就像一具木偶一样。
回来的时候,沈盈盈发现何姑娘也回来了。
见了何姑娘,沈盈盈高兴地忙收了伞,小跑了过去:“你去哪儿了,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何姑娘笑了笑:“有些急事,我一时忘记和你们说了。”
抬眸望向奚清竹,瞧见她竟淋了雨,忙道:“奚姑娘,你怎么出门也不带把伞啊,快去换身衣服。”
奚清竹好似没听见何姑娘的话,仍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沈盈盈知道她这是又陷了进去,顿时替她感到不值。
明明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姑娘,为何非得在李安郎这棵树上吊死,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都比李安郎强啊。
何姑娘瞧奚清竹没个反应,看了看沈盈盈,见沈盈盈对她摇了摇头,心下便明了的情况。
不过也不能任由奚清竹穿着湿衣服呀,何姑娘对沈盈盈招了招手,两人一合计,便带着奚清竹上了楼,替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趁着沈盈盈给奚清竹擦头发的这空隙,何姑娘煮了姜茶来,呆坐在床上的奚清竹瞧着端在眼前的姜茶,客客气气地道了一声谢,何姑娘见了也是难过,便劝道:“奚姑娘,你别只看着李公子,也往别处看看,也许就能碰着个你喜欢的人呢。”
沈盈盈十分赞同何姑娘这话,说道:“你多看看别的男人,可能就会发现李安郎根本就没啥好的。”
“再说对你细心的肯定不止李安郎一个,你只不过是因为他救过你,对他的一言一行格外在意了,也许那一天他就是顺手给你把葱都挑了……”
听着沈盈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奚清竹缓缓开口:“不是的。”
短短三个字,再没有别的了,沈盈盈一时拿不准奚清竹话里的意思,也就不敢再贸然开口。
何姑娘却跟着说道:“我觉得盈盈说的挺对的,你啊,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奚清竹没有反驳,她把姜茶放在了一旁,自己躺到床上去了,嘴里还念叨着那句“不是的”,看得何姑娘又可气又可叹。
见到奚清竹这副状况,沈盈盈心下蓦地有了不好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翻涌,说不清道不明。
“沈盈盈,你陪陪我。”
低低的声音传来,沈盈盈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奚清竹又说了一声,她才挪动了步子,走了过去。
见状,何姑娘拿过那盛着姜茶的碗,下了楼去。
雨,还在下,人,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