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一路冷着脸,带着弟弟永兴郡王回到安王府。
永兴郡王齐玄礼,有些惴惴不安的频频偷看安王。
他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在王府里,母亲从来未有苛责过他。进了宫,皇帝也一直对他和颜悦色,偶尔还能大着胆子撒娇卖乖提要求,无往不利。
如今面对这个有些陌生的哥哥,却让他感到胆寒心怯,每次话也不敢说。
进了府门,招呼也不敢打一声,撒开腿,就往老王妃所在的院子快跑而去。
安王像是没有看见齐玄礼的离去,继续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一个身穿儒袍,外披素衣的中年男人,从容的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身,弯腰行一礼,站直身子道:“王爷,刚才城外的人传消息回来,说已经查明了劫匪的大致去向,至于具体行踪,还正在继续派人查询。”
安王点点头,伸手让了一下道:“于先生请坐。”
于先生坐下,拍一下膝盖,皱眉道:“这件案子已经快过去十天了,如今才这点进展,被我们发现这两劫匪不往外逃,而是来到京城。看来之前的猜想没有错了。”
安王拿起桌上一个小瓶子,口朝下,往手心里倒出一张卷着的薄纸,抻平了,边看边随口道:“我们不急,有人急了。”
于先生展眉笑道:“王爷早就打着,让对方自动送上门来的注意啊。”
安王看完信,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把信纸放书桌上对于先生道:“你也看看吧。”
于先生站起来,走两步到书桌边,拿起信看了一眼道:“原来是四来县那边的信啊。”
说罢又顺嘴道:“其实这个小城以前是有名字的,在前朝未建城之前,那里是一片杨树林,总是落了很多鸟雀,人们就叫那里为落雀林。后来人也叫那座城为落雀城。”
说到这里,突然指着信上道:“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啊!为了一点粮食就要葬送这么多的人命。”
安王说道:“看后面。”
“四来县令钱山庆,下令开仓放粮,设粥棚三处。”于先生皱眉,沉吟了一下道:“他这是要把流民引去?”
安王“嗯”了一声,不再多谈此事,道:“心里有底就好,那边如今多方盯着,不要管。”说罢站起来,道:“我进宫复命。”
于先生把信卷起来,又放回竹筒里,道:“案子已经过了十天了,王爷是该去给皇上报一下进展。”
安王进了宫,先去了御书房,御书房的内侍告诉他,皇上身体今天不适,人在寝宫歇息。
安王又去了寝宫,路上见到太子。
太子带着贴身的太监从对面过来,看到安王,笑着招呼道:“玄恒,怎么?来看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