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远了,林月姚才听那大婶念叨:“这不是差的人家也看不上嘛”
前面的一队马车此时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月姚又走了一断路,才想起来,安王现在不一定就在衙门,就算在衙门现在找人也不合适。
转头问一直没说话的陈大力:“你知道王爷这几日人在那?”
陈大力愣了一下,才忙点头:“听大吉说过,最近王爷为了练兵,住在卫兵营。”
林月姚瞧着他道:“怎么心不在焉的,难道后悔没答应去做上门女婿了?”
“别,别胡说,我爹就我一个儿子,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陈大力昂着脑袋立马反驳。
林月姚也不去衙门了,转道回了程府,让陈大力去找大吉,问问王爷何时有空。
大吉这一去就到了傍晚,跟着安王一起回来了。
一见到安王,林月姚便发现他身上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离的近一些还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林月姚皱眉,对单红道:“去准备一盆沐浴的药汤来。”
这几日她经常用,一说单红就明白了,忙去准备。
不待安王说话,她拿出一颗药丸给他道:“先吃一颗吧,以后注意些,血液是瘟疫最快的感染途径。”齐玄恒接过药丸,瞬间周身的凛冽之气消散了下去,笑道:“以后不会了。”
说罢,把药塞进嘴中,过了一会问道:“这是何药?”
林月姚笑道:“你吃了才来问,晚了,这可是毒药!”
齐玄恒神色未变道:“毒药有如此味道,我也认了。”
林月姚挑眉道:“你这想法可就错了,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越美好的东西,就越危险,你真的不怀疑怀疑?”
齐玄恒向她屋内走去,边走边头也不回道:“我相信我自己。”
林月姚咂摸着他这句话,也跟了进去。
进了屋内,齐玄恒不待林月姚请坐,就自己找个座位坐下,问道:“你这次急着寻我,是为了这药?”
看他一下就猜对了,林月姚道:“嗯,此药昨日实验过,用药之人重病已经减轻,证明是有效的,但此药所需的药草只有我一人有,别人是无处可寻,如此珍贵的草药,又关系到如此多的人命,就怕关系到人越多,事情就会复杂,我怕会出什么叉子,所以需要王爷帮忙。”
齐玄恒点头:“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此时门外响起了单红的声音:“公子,水准备好了。”
林月姚应了一声,吩咐她让人抬进王爷的房间,然后和安王道:“我打算将药全部送与王爷。”
这也是她刚改变的主意,如今有御医来岁州,除疫堂必定是御医说了算。
这事情就比之前麻烦多了,而她不想在此时再节外生枝,所以给王爷去处理是最保险的,也最省事。
毕竟没有人在安王的眼皮子底下,算计他的东西。
而且这东西自己拿出去也没用,给安王还能在朝廷那边算一个功绩,就算他不要,也可以送人不是。
想到这里,她发觉自己话落有一会了,安王那边一直没出声,不由看向他。
却看到安王一直在看着她笑,林月姚这次是真不明所以了,不由问道:“王爷可愿意帮这个忙?”
齐玄恒低垂下视线,声音低沉下来,没有回答,而是问林月姚道:“你可知道此次皇帝让何人负责此次的瘟疫?”
话落,抬眼看着门外。
此时已经即将进入初冬,树叶枯黄凋零,枝头上稀稀落落的,映着远处的高天,一派萧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