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伙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这人是如此说的,但事实绝不是如此,但此刻他说出来也无人肯信啊,当时他们以为人家是傻的,此时才知道,这哪里是傻子,而是人家下的一个套子,等着王水生往里钻呢。
但一想到那五百两银子也没有到手,又气愤不已起来:“大,大老爷,他这是欺骗,那五百两银子,他并没有拿给王水生。”如果当时拿到了那五百两银子,他们也不会抬着人跑来县衙告状了。
这两人一句接一句,毛波中这个大老爷一直找不到机会问话,此时终于有了机会,对林月姚说道:“你那银子可给了?如果未给,这契约可也做不得数。”
那同伙此时得意的看着林月姚,心想:这次看你还如何辩解!
林月姚脸上并不任何惊慌,依旧淡定的道:“大人为何不如搜一搜王水生的身,才知道我有没有给他银子。”
毛波中将信将疑,吩咐人去搜毛波中的身。
王水生和那同伙确信自己没有收到银票,那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搜出东西来。
衙役走到王水生身边,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最后摸到后背的时候顿了顿,把手伸进王水生的衣服后领,当手再伸出来之时,手中抓着几张银票。
当他那同伴看到银票之时是一脸的震惊,震惊过后是气愤,他瞪着眼睛看着王水生:“你拿到银子竟然自己藏起来,好啊!兄弟们为了你忙里忙外,你就是这样戏耍我们的?”
王水生自己都还懵着,他确定自己真的没碰过这些银票,那这银票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跑到自己身上的?
难道长腿了不成?
此时被同伴质问,他急忙辩解:“喔没有!这这喔布直达啊!”
却没有人再听他说什么了,现成的证据在此。
王水生那同伙红着眼睛瞧着被衙役取走的银票,真是恨不得上去撕了王水生,他们不惜跑到县衙来,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这银子吗?
现在本来该是他们的银子,却因为这人的狡诈欺瞒,没有了。
毛波中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银票,一共五张,一张一百两,正好五百两。
他指着桌子上的银票问林月姚道:“这银子可是你的?”
林月姚点头道:“正是,是正德钱庄票号。”
毛波中又仔细看了一遍,放下银票,板着脸的看着王水生,肃声道:“王水生!你可知罪?”
王水生无力的把支起的脑袋放回到地面上,满脑子都是那几张银票,那可是银子啊!
如果没来县衙,这些银子就是他自己的,就算残了,有这银子,下辈子也能过上好日子。
他不再思考着银票是如何到了自己身上,只余一心后悔莫及,一时间,连知州大老爷的问话也入不得耳。
毛波中不得不拍了一下惊堂木,再问了一遍。
王水生这才惊醒,一听是要治自己的罪了,心中想着:自己已经废了,银子也没有了,妻子也被自己毒死了,回去没有人养着,还欠着赌债,怕是也不能活了。
此刻他心中有的只有满满的恨,他脸触着冰冷的地面,轻轻扭过头,眼睛像毒蛇一样看着林月姚,看着她那张一直风轻云淡的脸。
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此刻说不出动不得,更无法反驳,最后只觉得双眼冒着金星,然后面前一黑,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