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外不选处,一行人停了下来。官道上总会隔段路便有酒肆,供来往的行人歇脚、休整。
笙歌下了车,唤来了小二要了一间房还要了些热水准备洗澡。明日他们便要进城了,是得好好的收拾一番。
京都那人传了信,他们此番流言起了作用,老皇帝压不下去,他们又果真回来了。
国师沈良谏言,既然此事已成定局,不如打开城门,风光迎接他们归京。做一出父慈子孝的戏给百姓看看,破了京都里那些陛下为了守住皇位容不得皇子的流言。否则丢的可是皇家面子
老皇帝见没了其他办法,气的砸了御书房的摆件。最后终是听了国师的建议让人拟旨,准备接风宴迎接大皇子归朝。
笙歌下楼的时候,一身黑袍的无痕便迎了上来拱手行礼,不卑不亢道“笙歌姑娘”
“你是?”
“在下无痕,奉命前来迎接大皇子一行人”
“奉谁的命?”
“春画堂,春情”
笙歌下楼的步子一顿,原来这人是京都一直给她传信那人派来的,顿时松了几分警惕“你主子这是何意?”
无痕听到主子两字愣了下才开口“主子念及笙歌姑娘初到京都,京都人员复杂,让我等前来协助于你”
笙歌了然的笑了笑“怕不是为了给我撑场子来的吧。”
“……”无痕没有说话,显然默认了此番用意。春情吩咐他带人来时,曾叮嘱于他。皇帝虽然已经拟旨召号天下,大开宫门,迎大皇子风光回京。可是皇帝此番被算计,肯定不会派人前来迎接。明里暗里总要下笙歌一行人的面子。所以才派他们来跟笙歌造势。
笙歌走到无痕面前拱手承了这份情“那就有劳了,笙歌日后定登门拜谢你家主子”
无痕还了一礼不再说话。笙歌唤了小二前来,塞了锭银子让人安排他们住下,还吩咐好酒好菜招待。
无痕再次拱手道了句“多谢”便领着身子魁梧,训练有素的一行人上了楼。
纳兰泽早已换了一身衣服,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喝着茶。笙歌把人送走后便走了过去,随意的坐了下去。
纳兰泽皱了皱眉“京都不比风云寨,你需注意些姿态”
闻言笙歌拿酒的手一顿,抱怨了句“就你们规矩多”随后还是把往凳子上放的脚拿了下来。
“一想到日后需得用礼教约束自己,我突然有些后悔跟你入京了”
纳兰泽闻言难得勾唇笑了笑“上了贼船可就下不来了”
笙歌看着面前温和却内敛的人撇了撇嘴。这人越靠近京都便变得越来越内敛高深起来,好像风云寨与她斗嘴的少年是她的一场幻觉,而此时这般稳重的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皇室中人果然人人都在伪装。
“你就那么信任那个巫神?”纳兰泽见她不说话随口问了句。原本以为她会说是,或者不回答,没想到笙歌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信与不信重要么?”笙歌转头看他,语气颇为无所谓“管她目的为何,她既然把人手都送到我们手里,不用岂不是不给面子。”
“你就不怕与虎谋皮,最后把自己赔进去了?”
“呵,寄生一词你可懂为何意?”
“何意?”
“寄生即为依附生存,巫神给我提供我想要的一切,那么我就利用这一切来发展我自己。不管巫神是敌是友,我们自己手上有底牌。还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