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如此想着,可是嘴上却为万般为难
“阿泽乃我纳兰皇室独子,怎可立一个村妇为正妃”
“父皇,笙歌对儿臣生死相随,儿臣不能对她不忠不义。正妃之位唯有笙歌一人”
纳兰泽心里窝着一口气,笙歌虽是一介乡野妇人,却也是与他拜过堂的人。初次交锋,老皇帝便如此折辱,可是将他脸面放到地上踩。
老皇帝似是欣慰,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朕的儿子,果然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百官纷纷应和,纳兰泽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帝王之道,有情有义者便与之无缘,老皇帝分明是在警告百官,他纳兰泽即便是我唯一的儿子,这皇位也落不到他身上。
老皇帝该敲打的明里暗里都敲打了一番,眯着眼看了看下方的低垂着头的纳兰泽,眼里有几分讥笑。莫不是真以为剿匪活着回来,这东宫便手到擒来?真是如他当年一般天真可笑。
“阿泽此番剿匪有大功,一路又舟车劳顿,朕特地让人于晚间设宴,为你和皇子妃接风洗尘,可应允?”
“儿臣叩谢父皇”
看着跪伏在地的少年,老皇帝眼里一片冷漠。
你一日跪于我面前,以后便是如何我也不能让你翻了天去
老太监上前一步唱喏,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百官皆恭送圣上。
纳兰泽出了崇德殿,便被人唤停了脚步,一转身。沈良一副清风道骨的模样走了过来,纳兰泽连忙行礼。
他虽是皇室血脉,可是这国师却并非一般人。
蜀国的国师表面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命于皇帝。实际上很多国之大事却是国师沈良暗地里出手。说句大不敬的话,蜀国可以缺皇帝纳兰胤,却不能缺国师沈良。
“国师大人唤住学生可是有何要事”
“……”
他何曾教导过面前的皇子了?沈良显然被纳兰泽一番套近乎的话弄的有些懵,可到底是国师,脸上的表情便是半分也未曾变过
“大皇子在蜀安城待了那么久,此番回来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适应,这京都的天时好时坏,大皇子还要多多保重”
沈良一句多多保重说的格外语重心长
纳兰泽恭敬行礼“学生受教了”
沈良点了点头,目不斜视的走开,徒留纳兰泽一人站在殿下,悄然扬起了唇角。
站在一旁的小太监走了过来,行了一礼,唱了句万福便引着他朝着后宫走去。
……
明淑殿中,众妃齐聚,姹紫嫣红,好不热闹。淑妃坐在上座,缓缓喝着茶,余光却透过指缝看向大殿里站的如松柏的女子
其他的妃嫔也如淑妃一般暗地里打量着笙歌,都说淑妃捡到的便宜儿子,此番出去剿匪带回来一个乡野妇人作为皇子妃,本来大家都是寻着来看淑妃笑话的,哪曾想是如此风骨的女子。
宫中女子众多,却至今一无所出。也不是没有喜讯传出过,可都无一例外,不是胎死腹中,便是先天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