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泽噎了一下,很想告诉她,经营多年,皇子府并非是明面上看着那样简单。不过笙歌一脸心疼他的样子,纳兰泽索性闭了嘴不搭理她。
这女人,也不知怎么长大的,你说半句,她就能臆想出所有。
“真的没钱啊?怪不得你要反。”
“……店家,衣服不用都摆出来了。”店家本来以为来了个大客户,忙活了半天一下子听到这一句话刚要开口抱怨,又听到纳兰泽加了一句,“直接送到皇子府,找容总管领钱。”
胖老板一听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笑样,连声应好。
出了店,笙歌脸色不太好,“皇子府本就没有多余的钱财,打肿脸充胖子好玩么?”
成衣店的地段人来人往,路过的行人明里暗里打量着从铺子里出来的两人,两人不论是穿着还是长相,在人群里都是极为惹眼的存在。
不知为何那女子脸色不好,不过那男人却是笑着拉过人,低声说了什么,女人的脸色就变了。
“你说的是真的?”
笙歌有点怀疑,纳兰泽刚才居然跟她说,这京都但凡是牌匾处有个小巧的“阑”字的店铺居然都是他的!
这玩笑开大发了吧!
纳兰泽他不过是个冷宫里的皇子吧?
纳兰泽在人前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见笙歌怀疑的看他,笑了笑,伸手在她挺俏的鼻梁上面刮了下,肯定道,“你没有听错,你若想知道,回府后我再与你详说。”
笙歌愣了一下,鼻梁上还残留着些温暖。也就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点了点头。
“这纳兰泽哄骗女子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沈千辞离得很远,也瞧见了这边两人亲密的动作,有些啧啧称奇。
陵易脸上依旧是那张面具,他一身肃杀之气。所过之处,小孩子都离得远远的。闻言心里腹诽,人家是夫妻,自家娘子不得好言好语的哄着?
心里虽然如此想,可他到底是没再接话,他脸上写丑陋的面具可还没有拿来呢!
“你去,把异珍坊的那套镇店的头面送到皇子府,告诉纳兰泽,就说本公子与那皇子妃一见如故,补的见面礼。”
沈千辞摇了摇折扇扯起了嘴角,“哄女子嘛,粗布麻衣怎么行呢!”
陵易听令消失在人群里,尽管此时自家主子试图在勾搭有夫之妇,他也面不改色听令行事。
反正无论公子如何折腾,总有国师大人收拾。
沈千辞看着相携走远的两人背影,折扇一合打在手心,笑了笑转身离开。
而这边在沈千辞眼里已经离开的两人,此时回到了沈千辞方才站着的地方。
“你说,国师在这局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笙歌抬手就要下意识去摸下巴,这是她思考时候留下的坏习惯。
纳兰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手拉下,速度之快引得笙歌抬眼看向他。
“你是皇子妃!”看她一脸茫然,纳兰泽又开口,“注意仪态!”
闻言,笙歌眼神一暗道“知道了。”
纳兰泽看了眼已经看不到那人的方向,“国师断然不会掺和进来的,坐在国师那个位子上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似乎是觉得这些话还不能让笙歌领悟到国师的无害,纳兰泽看着笙歌又补充了一句。
“你可以怀疑任何人想要谋权,但是沈良是绝对不可能的。”
纳兰泽领着笙歌回到了马车停留的地方,两人上了车,车帘被放了下来。
“沈良本不是我天朝中人,他是三十年前才定居京都的,听闻是为了一个女子。”
“已经故去的沈夫人?”
笙歌对此有所耳闻,难产而亡的沈夫人曾是百姓津津乐道的奇女子。这奇却不是赞美之词,词出口处处是嘲笑。
追其原因,只道是沈夫人自幼习武,泼辣至极,已经及笄多年却未有男子敢上门说亲。也不是没有喜欢暴躁美人的公子哥,而是那沈夫人年轻气盛,拿了把长刀站在将军府门前,说她想要嫁的人绝不会是一群只会赏花吃茶,之乎者也的柔弱书生。
似乎是思及将军夫人说的,言官多是些道貌岸然的背后小人,沈夫人一直看不上只会读书的柔弱书生,越说越气愤。说到气愤处,沈夫人直接就大刀一甩,刀锋砸进铺地的石砖里,放话道,“想要娶我除非能躲得过我这大刀。”
将军府自将军战死后便没落了,经此一事后,将军府更是门可罗雀。沈夫人当时也成了京都的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