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叫的亲热,也平息了寒山的一些怒火。他弯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哥哥,我们是同病相怜的人呢!”
说完还指了指自己头上戴着的帽子,做贼一般的小声开口,“我也是被强迫戴上这个丑陋的帽子的。”
寒山一头雾水,小姑娘见他一脸的茫然拉了拉他的衣服,偷偷的,“妞妞听到哥哥被哥哥的大哥哥教训了呢!”
什么哥哥被哥哥的大哥哥?什么鬼?
小姑娘补充了一句,“哥哥被教训哭了呢!”
寒山“……”
言尽至此,寒山终于想起了他不久前的气急败坏,笑容顿时消失在脸上,脸上火辣辣的在烧。
什么叫做教训?分明是他不屈不挠,后来惨遭毒手。
这么丢人的事情居然被小孩子听了去,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你叫妞妞是么?”
寒山蹲下了身子,摸着小姑娘的头,放柔了声音,脸上却还是有些尴尬。
小姑娘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嗯嗯”。
寒山见她如此乖巧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周围然后斟酌着话语,跟妞妞打着商量。
“妞妞可不可以不要对别人说这件事情。”
寒山觉得他一个二八年纪的人,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被街坊四邻熟知,那可真是丢脸丢大发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不能被宣扬出去。
小妞妞眨巴着眼睛,学着他用气音讲话,一大一小便蹲在墙角像接头一样窃窃私语。
君辞酒换了衣服出来,便看到如此景象。
有些幼稚,还有些可爱。
难得君辞酒没有上前催人,静立在门口等那人结束谈话。
君辞酒内力深厚自然将那两人的交谈全都听进耳朵里。
小姑娘悄悄的确定,“我不说出去,哥哥真的给妞妞买糖葫芦么?”
寒山保证道,“那当然,哥哥保证!”
小姑娘甜甜的笑了,突然把手从棉衣里面伸了出来,曲起小手指递到了寒山面前,“那我们拉钩,哥哥骗人就是小狗!”
寒山眼神鄙视“……”,他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信那么幼稚的话。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君辞酒“……”本来看那人脸色并非如此,倒是他高看了。
君辞酒见那边两人似乎已经谈妥,方才装作刚出来似的咳了一声,引得那一大一小看了过来。
小姑娘转头冲着寒山比划了一下,然后便跑回自家院子。
君辞酒走近,状似无意的开口,“方才你们说了什么?”
寒山见到君辞酒便想到妞妞的话,颇为恼怒的瞪了君辞酒一眼,然后直直的走出了出去,到君辞酒面前时候还特别幼稚的撞开了人,冷哼了一声,然后走出门去。
虽然他买通了妞妞,已经杜绝后患,可是寒山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具体是气君辞酒逼迫他穿衣还是气被人听了墙角,他自己也不知道。
君辞酒看到那人连背影都散发着怨气,至门口时候,隔壁突然传来女人半哄半恐吓的声音,
“妞妞!你再乱跑,娘就要像隔壁新搬来的大哥哥教训弟弟一样教训你了!”
寒山脚下滑了一下,君辞酒握起拳头遮住了嘴巴,虚咳了一声,掩饰着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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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画堂里,霜娘穿着一声华丽的刺眼的袄子,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处处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