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友达还记得我好这一口。”路剑雄放下瓷碗,看一眼面前酒瓶,笑得爽朗之极,仿佛海风一扫雾霾。
“这怎么能忘呢。”蔡友达极为放松地一笑,依稀回到过去的时光,“第一次喝酒就是它,还是雄哥带我开的荤,那味道,一口呛到今天不敢忘。”
“菜就是菜,怪你这姓不好,哥儿几个就数你酒量最差!”路剑雄拔开瓶塞,伸手又从一边取过一只碗,倒上半碗,推到蔡友达跟前,然后将自己的碗倒满。
蔡友达拈起碗沿,抿了一口。
“还是这个怂样。”路剑雄对着蔡友达摇摇头,低头一口半碗,然后闭上眼静静感觉嘴巴里的一股炽热沿食管飞流而下。
“没办法,酒量这东西,天生的。”蔡友达丝毫不以为意的样子。
“屁话!”路剑雄睁开眼,笔挺的剑眉一挑,“你跟我出几趟海,包管回来你能抱着酒瓶不撒手。”
“哈哈哈,年轻的时候都没这个胆,这个年纪,就算喽。”蔡友达笑着摇头。
路剑雄翻了翻眼,“你小子,年轻的时候,就他妈知道泡妞,胆子都长在肾上了。也是奇了怪了,本以为你这花花肠子会靠脸蛋祸祸一辈子,没想到说从良就从良了,倒是阿源那小子,到嗝屁的时候,都是光棍。”
“阿源啊……”蔡友达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什么都不在乎的英俊脸庞。
路剑雄挥挥手,似乎是为了打断蔡友达的神思,“别,我最受不了这种怀旧戏码。人死卵朝天,活着就得可劲折腾。”
蔡友达嘿嘿一笑。
“说吧,这么多年没找我,今天是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路剑雄重新倒满自己跟前的酒杯。
“为了亦为的事。”蔡友达面色一整。
“亦为那小子怎么了?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亦为现在在医院,昏迷醒不过来。”
“嗯?”路剑雄放下酒杯,眼睛眯了眯,“怎么回事?”
蔡友达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最后,脸色微沉地看向路剑雄:“一死一逃,东西在医院被偷走,事情蹊跷,我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要搞我蔡友达。”
“你是说,还有人翻旧账?”路剑雄的眼中有杀气一闪而过。
“我也希望只是巧合而已。”
沉思了片刻,路剑雄手指在矮几上一边轻轻敲打,一边缓缓说道:“你跟社里断了这么多年了,不用再纠缠不清,这样,我不能派自己人帮你,让人找个外面好手帮你查一查,我的人给些后援,如果查到确实是那帮孙子阴魂不散,那就别怪我按规矩来。”
“谢谢雄哥!”蔡友达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谢?你他妈给我把这碗喝了走!”路剑雄面色一紧,反手倒了满满一碗。
……
“槐哥,雄哥有事找你!”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年轻人凑到面色通红的槐子耳旁大声说了一句。
“啊?雄哥?好的。”槐子揉揉眼,赶紧站起来,向跟着音乐摇头晃脑的刘长青喊了一声:“刘队,我去一下再来找你继续喝。”
“去吧去吧。”刘长青挥挥手。
十来分钟后,刘长青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有条亲密信息:“刘队,有活儿,你来三楼我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