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行之却道:“该死之人就是该死,医者医术再怎样高明,也难以违抗天意。”
辛缘听闻此言心中有怒,只是有求于人不得发作,帮着鹿萍哀求道:“只求先生救人!无论什么条件我也答应!”
张行之飘然道:“什么条件也行?”
辛缘斩钉截铁道:“我什么也答应你!”
张行之紧接着道:“那我要你杀了皇帝你可做得到?”
辛缘哑然。
李闵拉了拉鹿萍,又拽了拽辛缘,示意他们走,但是他们二人一个跪着一个站着再无任何动作。
一阵沉默之后,张行之甩手道:“你们走吧!就算你们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理睬。”
李闵道:“我们走吧!再想想别的办法!不然鹿家主就真的不行啦!”
辛缘想的确如此,于是用力拉起鹿萍,愤愤的转身走了。
鹿萍不断啜泣,如果张行之不肯救人,那还有谁可以呢?难道她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死去而无能为力?
辛缘知道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救鹿幼年,但他却不愿意用这种方法,因为这必须牺牲他自己,然而他却必须活下去。
回到鹿家,李闵得了钱离开,鹿家上下一片哀声。焦文本想让辛缘也离开,可是辛缘却说要先在鹿家多留几日看看鹿幼年的情况,再另寻解救之法。
有家丁说金刀门已经依附了王仙芝叛军,此时与金刀门作对就是死路一条。焦文闻言气愤难平,可偏偏朝廷又忌惮王仙芝,他小小一个鹿家又做的了什么?
那王仙芝本是个卖私盐的小贩,后聚众起义,反抗唐帝李儇,走投无路者多来投奔,于是王仙芝起义势力迅速壮大,为朝廷所忌惮。
到如今王仙芝军已有二十余万人,攻占中原大半地域,现在金刀门依附与他,自然是动不得的。
辛缘眼见鹿幼年情况越来越不妙,心中不忍,便来到院里,从怀里拿出个小哨,轻轻吹响。
哨声清脆,悠悠传扬,许久之后,蓦地从院墙里跳进来一人,竟然是袁杰。
辛缘从嘴里拿出哨子,眼中平淡如水,道:“你果然来了。”
袁杰道:“只要你吹响那哨子,不论我在哪里都听得到的。”接着又问:“你叫我来做什么?我不是让你走么?”
辛缘道:“我想求二师兄救一个人。”
“什么人?”袁杰问道。
辛缘道:“鹿家家主鹿幼年遭金刀门残害,中了七枯毒,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解药的。”
袁杰道:“七枯毒乃致命毒药,只有师傅才有解药。”
顿时辛缘脸色昏沉,长叹一声道:“看来鹿幼年必死无疑了……”
袁杰道:“你这些天到哪里去了?无狱崖的人在这里找寻不到你的踪迹,还以为你已离开朔州。”
辛缘道:“我只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罢了。”
虽然袁杰并不相信,但没有继续问,他道:“你还是尽早离开朔州吧,不然无狱崖迟早会找到你的。”
辛缘犹豫道:“二师兄,那件事情我想要和你解释……”
“没工夫了!我再不回去,师傅必生疑心!你好自珍重吧!”
说罢袁杰蹬墙而出,辛缘落寞离去,打算就此告辞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