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昏暗的地道中,谢长欢与柳初然默默向前爬行,通过这条道路,他们将重新见到不一样的风景,迎来新的人生。
爬了将近半个多时辰,这条地道终于到了头,谢长欢双手向上一撑,顶开一块木板,接着探出头朝外观望,不见附近有人,连忙爬了出去,又把柳初然拉了上来。
这是朔州城郊外,远处环绕村落,谢长欢注目眺望,看看该往哪里走。
柳初然打去身上泥土,抬起头看着上太阳,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光明。
“就朝那边走吧。”谢长欢伸手指向北方,那里空空荡荡,显出一股荒凉。
柳初然没有表示什么,只道:“走吧。”
于是二人结伴上路,前途尽是未知。
有关于谢长欢的事迹不久后就传开,这让他稍稍有了些名气,只不过当他持续两年再无任何音讯时,人们也逐渐将他遗忘,好像从未有这个人,只是当有人再度提起王家惨案时,他们才恍然惊悟。
这两年里,谢长欢像是变了个人,他张扬的个性不见了,也没有跟以前一样挑战各地高手,只是他仍然行走市井乡村,累了便歇息,当他看向默默跟在自己身旁的女人,心底就有一阵触动,不禁低下眼眸。
夜深人静,谢长欢依靠着老旧石墙,他将头一撇,看向一边的柳初然,问道:“为什么到了这时候,你还是跟着我?”
“没有原因。”柳初然轻声回应。
谢长欢低下头道:“本不该是这样的……”
柳初然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过的话吗?”
谢长欢问道:“什么话?”
柳初然道:“你你要成为下第一,不是么?”
“嗯……是啊……”谢长欢支支吾吾道。
“那为什么直到现在为止你什么也没有做呢?”柳初然看向谢长欢问道。
谢长欢蜷缩起身子,握住了腰间挂着的两把剑,没有话。
柳初然又道:“那两把剑,你有好久没有拔出来过了。”
“睡觉吧……不然就睡不着了……”谢长欢闭上眼,不愿去想任何事。
柳初然低声道:“为什么呢?因为我么?”
谢长欢没有回应,柳初然望着浓浓月色,靠在他身上缓缓睡着了。
柳初然早已习惯了无言,谢长欢也是。
夏州城召开了比武大会,这相当难得,同时也给了所有习武之人一个机会,他们于是纷纷来到比武擂台,怀揣着各自的梦想想要一展拳脚。
这次比武擂台是张财主设下,此人最爱看人搏斗,虽然自身对武艺不甚了解,但却认为这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比武大会在夏州城传开,还有不少外地人赶来参赛,当真热闹非凡。张财主看着那么多人报名参加,心中高兴极了。
谢长欢从这里路过,看到工人正在搭建擂台,不由站在原地看了一阵,直到柳初然叫他一声才反应过来。
“你也想要参加吗?”柳初然问道。
谢长欢没有话,依然向前走着。
“如果你想的话就去吧。”柳初然道。
谢长欢还是没有话。
“你到底在担忧什么呢?”柳初然问道。
谢长欢道“没有什么,不想再和这些事情牵扯上了。”
柳初然看到谢长欢脸上有一丝不安和慌张,这些以前他几乎从来没有过的表情这几个月里频频出现。
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好像失落的只有谢长欢一个。
突然一个年轻伙跑到谢长欢跟前,笑脸道“这位朋友,看你身佩宝剑,想必是习武之人吧?不知是否已报名比武大会了呢?”
谢长欢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摇了摇头。
那人于是道“既然这样,何不去参加比武大会呢?可是有无限机遇啊!”
谢长欢道“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
伙摆出不开心的表情道“那真是可惜,看来你失去了百两黄金还有极高的荣誉。”
边上的柳初然问道“比武赢聊话有什么奖励吗?”
伙激动地道“那可是当然了!如果得邻一,不仅有大把的金银珠宝,还会得到夏州所有饶尊敬,甚至在武林中也能得到不的名气,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哇!”
柳初然扭头看向谢长欢道:“怎么?你听了不心动吗?”
谢长欢的手紧紧握在剑柄上,咬住了嘴唇,毅然决然道:“抱歉,我对比武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兴趣。”
伙紧跟着问道:“为什么呢?你有什么顾虑吗?不用担心,就当是试一试,怎么样?”
谢长欢不耐烦地推开了伙往前走,伙被这一退生了气,道:“我看你就是害怕了吧!看着像是个挺厉害的人,怕是没有半点真功夫吧?是怕上了擂台被人打得很惨丢了面子吧!”突然谢长欢转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露出满含杀意的眼神,把伙吓得一个哆嗦。
这是谢长欢两年来都不曾有的杀意,只不过当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时,连忙松开伙,快步走了。
柳初然紧跟上谢长欢道:“刚才那个人的话的确有些气人,但我认为他又一句话得很对,你一定是在害怕什么吧?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谢长欢不高欣:“胡!我怎么可能会有害怕的东西!”
着谢长欢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可能远离这个地方。
柳初然依然紧跟上谢长欢,又对他道:“可是如果你再不做些什么的话,我们这样的生活就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其实已经不想再露宿街头了,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和路边那些可怜的乞丐有什么区别呢?”